姑娘并没有因为救了一位天使而积了什么德行继而摆脱了所中的血蛊。遇见天使后的日子里,这蛊依旧时不时地发作将她折磨致痛不欲生。
不过,相比之前她倒是开始积极和这蛊展开了对抗,不再如往日那般破罐子破摔随了绛魔心愿,任凭他用尽绝招将她折磨至奄奄一息。
往日她说:“罢了罢了,这命给了绛魔便是。”
如今她道:“这命是要照料天使的。”
以前娇惯,吃不进口的药打死不张嘴。身边有了天使后血蛊再次发作时,她一把抓起那药主动往肚里咽,被血蛊排斥出来,她再一次自己给自己强行灌入。这个场景令她在场的娘亲颇感稀奇与欣慰,感动感动间便抬手拭去了眼角涌出的感恩上苍终于为她的孩儿开了窍的泪水。
药是小事,蛊产生的致郁之幻才是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所能抵抗的,必须有能真心为她流泪之人助她一臂之力将她引出重则能自行了断性命的郁幻之境。
这样的人这世上除了血肉至亲之外,寻起来难,忒难。
不要说屈指可数了,向来如狮子般独来独往的她不用屈指,更别说数了。
即便是已和她亲密如知己般的天使,时至今日亦不能为她流下一滴真心的眼泪。
况且,血蛊一发作,她便自行李夫人上身,坚决对天使避而不见,天使想助她一臂之力奈何这臂膀被夹在门缝间。
她闭关,靠自己努力修来的力量和对天使的牵挂与之对抗,方不被这郁幻所牵引。
夜间发作得尤为厉害,已然另她失去自主的力量,几次险险地被郁幻所裹挟去那绛魔的绛潭。
每当她夜间修为不够抵抗不住后被一团红黑色雾气裹挟着走出门外渐渐行至无人之境时,她都会莫名又被一股如泉水般的淡蓝星光所牵引回人间。
这淡蓝色星光并不霸道,也不温柔,有一丝丝冰凉,还有些许忧伤,能让她清醒亦能令她沉醉。
她是如何从绛魔手里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她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然回忆不出这过程,只记住了一片星夜。许是她梦游同什么人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吧,她想。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后,窗外总是站着什么人,有的时候她觉得那人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有的时候她感觉这人刚刚走至她窗前。
见她醒了,这些人会轻扣玻璃窗,然后在那扇小小的窗前冲她微笑,随即在窗台上放下一束简单又优雅的花束,也不叨扰她,放下后再抱以一笑后便转身离去。
她躺在床上朦胧中望着那窗外的人怎么看都觉得熟悉,但总是来不及确认。
姑娘也来不及整理乱发与衣衫,鞋也不穿,踉跄着走至窗台,打开那小小玻璃窗的一面,伸出手去拿起花束。
这花束不是普通的花,是可以给她恢复体力的良药。
都说良药苦口,可她这良药偏偏就是甜的,真真羡煞旁人。
番外之中了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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