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虚空我听过的，塔尔姑娘给我讲过，她早些年掉进去过，还在里面遇见一个长翅膀的神经病，好在最后她出来了。幻墟我倒是头一次听，这么可怕吗？”
“虚空是心魔，幻墟是世魔，心魔没有外力攻击，自己能救自己。世魔……就看个人造化了……”
“那，那个掉进去的人最后怎么样了？”
“定力不足，魂飞魄散。”
二
“你有听过什么人去过幻墟吗？”
“幻墟？怎么，你好奇这个？那是人类空间的垃圾场，里面又脏又臭，谁想去啊，你想去还是你朋友想去啊？”
“垃圾场？”
“那儿是人类空间往我们这里倒的七十亿幻象，他们一批批地更新，把不要了的就往我们这边倒，不是垃圾场是什么？我们还想着怎么把这个废墟给清理掉呢。”
“我以为是个神奇的地方，我听人说掉进去就出不来了，那要是垃圾场……难怪出不来……”
“我还真有个朋友掉进去过，他倒是出来了。”
“啊？谁啊？快给我讲讲，他怎么出来的……不是，他怎么掉进去的，里面脏乱差吗，快给我讲讲……”
“我这个朋友吧，他叫子毓……”
三
“我掉进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记得刚开始我好像在扮演别人，很多人，就好像自己的灵魂住进里别人的壳子里……许许多多的人、事、物……那样过了很久，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丢掉了什么，就去想啊，到底是啥，一想就浑身扯得痛，不去想就一身轻松，但我还是想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得我浑身炸裂似的疼，之后就觉得我老了走不动了，快要死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全部都消失不见了，里面什么都没了。”
“再再然后呢？”
“……我看见了禔旎，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
“再再再然后呢？”
“她围着我转……”
“再再再再……”
“没有再再了，然后我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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