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问题:
有一道数学题,老师不会做,学生会做,那么,老师会不会觉得很丢脸?会硬撑着找个借口把这件事搪塞过去,然后找机会挽回颜面?
那么,这位学生算不算是这位老师的老师?
看看老师是什么样的定义:
如果把老师当做一种职业的话,那么,老师是具有一定职业资格证并从事教师岗位的人。
如果不仅仅局限于职业这层意思呢?
《师说》言: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老师可以传授道、教授学业、解释疑难问题。
只要能解答别人心中疑惑的人,就可以算作老师了。
从这个角度讲,学生能解答老师的疑惑,当然可以算作老师了。
但是,课堂上的老师承认吗?
大概率不会承认。
这是结构的原因。
一般来说,老师在上,学生在下,老师要向学生传授知识,学生要尊敬老师,向老师学习。
长辈在上,晚辈在下,长辈会教导晚辈,晚辈需要谨遵教诲。
领导在上,下属在下,领导向下属安排工作,下属听从领导安排。
这种结构在每个人的意识里都是非常清晰且牢固的。
如果打破了这种结构,学生教导老师、晚辈教诲长辈、下属向领导安排工作,这对自己的意识、他人的意识、大家的意识,都会产生困扰,人们内心会产生强烈的抗拒感。
人们会觉得这不符合逻辑啊。
不符合什么逻辑?
自己意识里结构的逻辑。
那么,这种不变的结构逻辑是对的吗?
当然不是。
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结构逻辑,都会发生变化。
《道德经》说:
道可道,非恒道。
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如果死守着不变,那么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着相”了。
着相的人是很可怕的,你要破他的相,需要打破他的认知。有的人失去了固有的认知,他的价值观、人生观会崩塌。
比如,清朝的皇亲国戚们视长辫子如生命,剪了辫子就如割脑袋。
剪了辫子会死吗?脑袋会掉吗?
显然不会。
但是,辫子成了尊严的象征。
辫子即是尊严,这种逻辑通吗?
皇亲国戚那些“着相”的人认为是通的。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认知、意识。
再比如,刚退休的老干部,内心会有一段难过的过程,因为他发现,在位时的那些阿谀奉承、那些簇拥者们,越来越少了,感受到了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再说回课堂上的老师,老师也很容易着“老师相”,他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老师就应该比学生强,学生不能质疑老师、不能超过老师,否则,会使自己很痛苦。
所以呢,结构会造成问题,产生困扰,但是关键还是自己的问题,因为自己固有认知,自己着相了,自己不懂得事物变化的本质。
在很多场合,我会问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简单到大家觉得:这还用问吗?
但是,很多时候,我问后得来的答案是值得的,有价值的。
因为很多时候,给予的答案与大家潜意识所认为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比如,一次团体答题活动,每个队伍中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手机上的app答题,组织者要求每个队伍最好指定一个人答题。
然后我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建议要指定一个人?”
大家都认为:当然是为了方便答题啊,节省团队时间。
但是主办方给予的回答是:
“因为系统只会按时间顺序,采纳第一个答案,后面其他人的答案,不做参考,也就是说,如果第一个人答错了,就改不了。”
我为什么敢于问一些简单或者别人看起来白痴的问题?
因为我真实,能做到言行意合一。
再有一个问题:
一个人教会我一个知识,我是应该尊称这个人是老师,还是知识本身?
都是。
谁说老师只能是一个了?
这个人如果不教我,我不会,他当然是老师,他是有价值的。而知识本身自带价值属性,也是老师。
所以,老师这个称呼不仅仅指人,也可以是一本书、一个视频、哪怕是一片叶子一个石头。
《学经》说:
智者无常师,以常为师,可洞彻天地,以御古今,绝学无忧。
《道德经》说: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佛说: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
庄子说:
道无所不在。在蚂蚁,在砖瓦,在屎尿。
老师可以是人,也可以是自然万物。归根到底是自然万物,人只不过是传授知识的载体。
《道德经》说: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是效法于地的规律,地是效法于天的规律,天是效法于道的规律,而道则效法于自然的规律。
《学经》说:
大学者以自然万物为师,观一露而知朝阳光华,察一叶而知秋霜露暑。知不可穷,识而有道。
所以,万事万物的规律、知识都在大自然之中,人都是从中大自然中去学习,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不过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并不存在谁创造了知识。
当你再出现不懂的时候,不要难为情,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不要想太多,弄懂、学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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