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娘几次三番想把遇到紫衣美人的事情和双亲说说,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娘亲,我想吃桃花饼”“父亲,我胳膊疼,大字少写一篇”“关五叔家的母鸡要抱窝”……如此的碎碎念,母亲笑,被缝制衣服的针扎了两次手,父亲恼,捧着的书拿起放下不知几回。总之,满屋子都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在烛火跳动的节奏里,她的心静了:想听歌,条件就应该由我来提。招式这个东西,比比划划谁都会,内里乾坤大。看着一动一静,和谐非常的父母,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学有所成。
翌日,她磨磨蹭蹭,辰时末才到桃山。远远的,就看见了紫色的背影。这诚意不小,她挺满意。走着走着,她停下了,人美哪哪都美。瞧瞧,碧蓝的天,青绿的树,都成了背景,遗憾的是山不高大且没有瀑布,“万丈洪泉落,迢迢半紫氛”当是多么美妙绝伦。
感慨万千,她的叹息油然而发。紫衣美人转身,一股子威严的气息慢慢流淌,苓娘不由地抬高了下巴,心念百转,归结为地势差距,所以,她加快步子,蹬蹬蹬蹬,站在山顶。一大一小,相对而立,紫色和朱红,裙袂碰触。柳叶眼里的迷离在苓娘杏核眼里定格。山风起,两人的裙摆飘逸,很快就纠缠不清。
苓娘抢先说:“一旬一曲,但一天一个招式。”
紫衣美人点头。
苓娘心下窃喜,得寸进尺:“我还要内功心法。”
仍然是点头。
“你听曲,我学武,互相为师。”苓娘越说越顺。
紫衣美人的眉头动了动,昨天的张扬神情回归,反驳道:“小丫头,我是听,不是学唱。”
“你冰雪聪明,听和唱有区别吗?”一顶高帽子轻松地送出去,苓娘抿嘴笑。
“鬼机灵。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叫我师父。”语气恶狠狠,可眼角眉梢都带笑。
“好说好说,凭本事。”苓娘拱拱手。
“那,”看着紫衣美人的笑意大盛,苓娘打断她的话,快速地说:“三个月为期。我可以多唱一首,算是赠送,一共十首。而你,我想纵身上树,不知可否?”
紫衣美人摇摇头。苓娘心里打鼓,功夫之事,蒋蔓从来没看过武侠小说,到底怎么个过程无从得知。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不高。
“你小瞧桃夭幻影了。如果你严格按照我的要求习练,翩然一式,一个月必定能成。”紫衣美人自信满满的样子让苓娘的心欣喜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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