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无恙,蜗居于家中整日与母亲面面相觑,原本三言两语便动辄拌嘴,如今也默契地言语温和。
而我每逢午间饭后,也换上便装出门走走,至傍晚五六点之时又踩着晚霞归家。特别是近日天气转暖,南风拂面,又使我不由得想起许多快乐的事。
我怀念高中的日子,偶有橘黄色的晚霞映在教室的两边窗户上,窗外楼宇的缝隙把天空的云与阳光剪裁成一杯调好的彩虹鸡尾酒,空气里漫着一股淡淡的燃烧松木的焦香。
操场上已经放学的孩子快乐地高声嚷嚷,谈话声传入耳中让人归心似箭,无奈黑板上的函数方程还未讲解完全,握着唯一的一只黑笔在练习本上做下自己也捉摸不透笔记。
心里却痒痒地想着放学后要见的男孩,由不得心跳漏了几拍。就像橘黄色的晚霞、楼宇间的彩虹鸡尾酒、甜甜的珍珠奶茶,像一切我能够想起的、让人有盼头的美好事物。
从前数着手指头渴望着长大,可当成为了所谓的“大人”也逃不掉生活的审判,要为鸡零狗碎挠头苦思。
高中老师总是骗我们说“等你到了大学就轻松了”。他们说大学可以自由恋爱、睡懒觉、逃课,却没有说到了大学要怎么样应对突如其来的自由。
享受自由的快乐而纵情放松,而逢至期末又为测试抓耳挠腮,险过考核之后又周而复始一轮新的“自由”。
我质疑这样的“自由方式”,可身边的人都如此,它既“保险”又“轻松快乐”,似乎也没有充足的理由去不跟从大部分人。
但倘若也从众如此,心里却空落落的,头脑一片空白。
后来明白,没有目标的日子里就如同贴在玻璃上的无头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却找不到出路。
我惧怕于提笔撰文时的胸无点墨、深夜冥想时的满脑娱乐讯息、谈话时的满口脏话和面对喜欢的人时因为彼此的差距而自卑。
十字开头的年纪,不能博识天下文采,做不到处事镇定自若,更谈不上对世事有独到的见解。
对于小城市里的我,只能多读几本书、多看几部电影,约等于经历了许多我不曾经历的人生,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增长见识。
逼自己去学课业之外的内容,做令人头疼的卷子,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简历能够好看一些。
与其说是保持学习,倒不如称之为“功利性努力”,有的时候因为拖延症而纠结痛苦,但偶尔也能沉浸于其中,找到自己的独舞时刻。
令人羞耻的是,即便秉着这样的想法,我也会偶有偷懒,悄悄地给自己找休息的理由,此时阿Q精神又在鼓励我:每天一个小进步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而我也始终很乐天派地认为小小的努力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回报。
何时何地不尝是出于苦难之中的,小至烦恼大至障碍。
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累,却无从止歇;苦,却无法回避。
我们各自努力,最高处见!
愿意聆听你的所有,为你留一席栖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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