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午出去玩,去了一个小公园。里面好多大大小小的小朋友。
忙碌的小朋友们,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坐在车车里吃棒棒糖的,骑滑板车的,玩轮滑的,扔皮球的,挖泥土的,摘红豆豆的,蹒跚学步的,好像世界是全新的,就等他们去发掘。
在小公园里走,不时有孩子笑闹着从身边跑过,像是卷起落叶哗啦啦响的风。
前几次来这个公园,正在落叶,黄得透亮的叶子飘飘落下,无声无息。我坐在长椅上,捡起脚边一片完整的叶子拿在手里看。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一个小朋友,我把叶子递给他说,送给你。
就是这棵树的叶子他还不会说话,对我笑一笑,欣然接受我的叶子。他捏在手里,歪着头看来看去,在找这片叶子的特别之处。估计他心里在想:她特地送给我这片叶子,那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她为什么又拿着玩了那么久?
我看着这位小朋友一脸问号模样,被他萌到——如果真有什么特别的,那它就特别在是我送给你的。
也许他还不能领悟这特别之处,所以一分钟后,小朋友又把那片叶子还给我了。他郑重其事地把叶子递到我手里,只是叶子上面已经缺了指头大一块儿。小朋友的奶奶说,他拿着玩了一会儿,别人要他还不给,非要拿回来还给你。
哈哈,真是个有好习惯的好宝贝!
二
在我做的地方前的空地上,有两个大点的小朋友,在玩轮滑。一个八九岁,胖胖的,好像《家有儿女》里面的夏小雨;另一个七八岁,白白嫩的小男孩儿,像是儿童剧《星际精灵蓝多多》里面的蓝多多。
夏小雨的技术娴熟,滑起来特别放飞自我,随意做着各种动作,在大人旁边转圈,急停。
夏小雨滑着,手里还捏着一个飞蜻蜓。我记不起那个简单的小玩具叫什么名字,就是一根小细棍顶端两枚翅膀的小玩具。我叫它飞蜻蜓。
这就是我说的飞蜻蜓双手握着小细棍搓一搓,飞蜻蜓就旋转着飞上天了,然后飞到最高处又旋转着落下来。
我看夏小雨一直捏在手里也不玩儿,就有点忍不住想要替他玩儿。
夏小雨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看他,又看看他他手里的飞蜻蜓,对他伸出了手。他秒懂,滑着把飞蜻蜓递给我。
哈,我一拿到飞蜻蜓就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变成了夏小雨的小妹妹。同时心情从夕阳变成了日出。好开心!我站起来,跳着走到空场地方,搓搓双手让飞蜻蜓飞出去老高,快到树顶那么高。心情也飞出去那么高,那么远,那么开朗!
虽然旁边也没有人看我玩飞蜻蜓,但是飞了四五次之后,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哎,这么大个人,一个人在那里玩小玩意儿,怪怪的!
比起来夏小雨轮滑得挥洒自如,蓝多多就比较生疏些,应该是刚学会,大多时候他都是扶着花墙滑,离开墙壁,他有点颤颤巍巍。
蓝多多的小心翼翼,让我想起来我也曾学过轮滑。那是……我有点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年,跑去QQ空间翻了相册,是2012年春天。
时间的确有一点久。
三
那时候我还是胖胖的姑娘,圆圆肉肉的脸,披散的长发刚刚留了中分。
那时我总自恋以为自己很美丽。每照镜子,看到自己脸颊皮肤光滑,透着粉红,我就陶醉无比,以为自己倾国倾城。
现实总是残酷的。
从我跑去另一个城市游玩的照片里,我看到了自己的银盆脸,水桶腰,大象腿。就连笑起来,都有了鱼尾纹。唉!
然而,那座黄河岸边的城市里,那一群和我一样青春年少的伙伴儿们,他们并不嫌弃我。一起游玩,一起闲逛,一起路边嗑瓜子,图样图森破。
就是那年的照片他们个个都是轮滑高手,滑起来虎虎生风,花样繁多,速度惊人。
于是他们决定教我学轮滑。
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鉴于我深知自己的手脚不协调,我是不会贸然尝试什么需要平衡的玩意儿的。
然而他们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摔跟头的!
我就相信了。
的确,他们说到做到了。我甚至不曾手掌着地过。他们真好!他们那么年轻,那么朝气!
我也勉勉强强学会了轮滑,水平跟蓝多多差不多。我简直激动——手脚不协调的人,也是有前途的!
四
那一次的行程,学会轮滑其实只是玩乐。真正我给那一趟一路东行所贴的标签是——让我体会到什么是坦然。
我的小伙伴对于生活,对于贫穷,对于朋友,对于爱情,都有一份坦然在他的言行里面。让我我感动,恨不得“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在他们的城市他们的宿舍里,吃了槐花味儿的胡辣汤。如今我已忘记饭的味道,但我却不能忘记在人生里要提醒自己,坦然面对,不必自卑,不必遮掩,不必攀比。
就像这样的蒲公英我也依然模糊地记得小伙伴们当时的容颜,和那些散落在路边无所顾忌的欢乐笑声。
可是人总要离别。
他们像是蒲公英一样,四散飞去,都离开黄河岸边的那座城市,各奔天涯,难以相聚。
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五
青春总是留下太多怀念。
有许多人,总是来不及与他把话说清楚。
我们也都是走着,遇见着,告别着。
也许你喜欢他,可是你遇见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也许你在等他,可是等到他的时候,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等到他的时候,你却爱不起来了。
没有注定,没有宿命,每个人只是一路前行,停不下来,也追不上去。
就像你说,嗨,迷茫什么呢?向前走吧AX!不要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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