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姐姐就发信息告诉我,台湾作家林清玄逝世了。
惊愕,惋惜。一整天上班都恍恍惚惚,想写些文字纪念他。
林清玄是著名的散文家、茶人、学者。我们这代人的少时回忆里,几乎都伴随着他的一两篇散文,即便不知道作者名字,也一定读过他写的精美句子。最近几年自媒体兴起,他的文字更是被无数平台引用,读过之后,豁然开朗。就像林清玄自己所说,读他的文字,人至少不会变坏。
关于“清欢”“岁月静好”的确切感观,虽然前人也做过很多文章,但似乎只有林清玄的文字与我们最贴近。在我心目中,他就像一个活的极其通透的人,他不属于俗世,又仿佛看透了俗世。
然而,他始终是一个离我很远的人,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久居海峡对岸,并且年过耄耋。直到去年11月,他来到大陆做讲座,来我居住的城市做活动等,才知道这位文学大家也如此接地气。当时,我身边很多朋友都去参加了他的签售会以及访谈节目,而我则由于私事耽搁在另一座城市,回来后本以为又是一场擦肩而过的遗憾,恰逢他做客我的恩师家中,那日恩师叫我为他们写一篇文章,遂有幸匆匆见了一面,竟是永别。
直到那时,我才仔细查阅他的个人介绍和出版作品,才知道他并非我心目中的耄耋老人,才六十多岁,想来将来定是还有机会再见。买了一些他的著作,还未有时间仔细阅读。
人事难料矣。
前两日有编辑约稿,叫我以一位作家描写“年”的文章段落为素材,谈一谈年味或年的记忆。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林清玄的诸多文字,其中有一篇写的便是他儿时家贫,长辈在除夕夜不得不外出躲债的故事。写到了他的童年,他的父亲。
百感交集之余,回忆我的童年和父亲,竟不知从何下笔,这里面包含了太多悲痛,刚想搁笔不忆,如今却又多了一层悲痛。
戊戌年似乎注定是个难熬的年份,农历五月的黄梅天特别漫长,而我的父亲也在那时与世长辞。节哀顺变,可是我只做到了顺变,还未来得及去体验节哀。父亲一直很健康,当晚还买了一只小南瓜,准备第二天炒菜吃,不曾想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很多记忆不知如何说起,只是我刚刚从林清玄的文字中得到解救,他也突然与世长辞,不胜唏嘘。他的最后一则微博写的是“在穿过林间的时候,我觉得麻雀的死亡给我一些启示,我们虽然在尘网中生活,但永远不要失去想飞的心,不要忘记飞翔的姿势”,或许便是一种命运的独白。
是生、是死,每个人都要直面地走过去。
来去都成空,对每个人而言,每一天,就该叫它“往后余生”。
逝者往矣,生者依然在世间奔波,感恩平淡的美好,感谢活着的福分,从此降低欲望,清净而生。我知道,父亲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祝福着我,也等待着我,回家。
文丨乐小姐
图丨来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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