缂尔三十年
1997.3.13
现在是97年3月13日凌晨一时。深夜难眠、枕上反侧,往事翻腾,历历在目。揽衣而起,写此数纸,不吐不快,恐岁月不居,一旦将来离开学校,随即被人遗忘。趁纸笔方便,书之以告同学,同事。
转眼三十年,弹指一挥间。1967年3月15日仅晚,我父亲扛着行李卷把成送上了博林小火车,就这样,就这样我和其他九名同伴来到了绰尔林业局所在地一二五公里后来改名为松岭现在叫塔尔气,当时我二十五岁,孤身一人。现在正好五十五岁,已两鬓斑斑,孩子都拥有了孩子。
我七岁随父亲从黑龙江来内蒙,八岁读书,17岁因病在高中休学。两次只身到北京治病,后改读卫生学校,毕业后因故流落到社会上,曾13次求职其中三次上铁路不成,三次到学校教书不成,上工厂不成,当兵不成,偶有临时工作,时断时续,浇冰场,拉灰车,扛枕木,打道钉。抬煤筐,架电线,住天棚,睡地板。餐风露宿。哈尔滨繁华的闹市有我的踪迹,翠岭孤寂的地质队帐篷有我的身影,乌兰察布大漠的落日使我陶醉,呼伦贝尔达莱湖的碧波荡漾着我的心灵。六四年,电信线路改建,六五年集二线改轨工程,过去的岁月当时是多么漫长,过后又多么匆匆,暂有工作则感到无比充实。无事家居自然特别空虚,咬碎钢牙二目之事欲捶破青天,而又不能,终于在数年之后。于六七年来到绰尔林业局。于是开始六年半的山场生活,在三队,在全盛,八公里菅野尺,四点儿八采伐,22公里打路。即河谷线修公路,林场打铁,工队叉油思绳,其中有一年半的时间是先后当会计员统计员、检尺员、通信员。这六年半中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组建风雷战斗队。630事件中、下125。劫火车。三观里。汽车拉人,下山五都除此之外,又经历了工队四件大事儿。食堂失火,深山乍夜,批判曹汉奇。吊死吴克祥,轰轰烈烈,风风雨雨,先批判别人,后斗自己。转瞬间,我父亲成了漏网走资派,抄家时抄走了我的26本儿诗文,于是我成了现行反革命,于1968年12月18日在工队被91969年4月30日,在河谷线被解放。历时近五个月,三次被批斗,哈一腰背蜀道难,一口气儿写25页的检查材料,个中情景终身难忘,没想到形式突变,73年10月,我31岁时。来到了林中教学一晃20多年,主要教高中语文,高考辅导回顾,回顾六年多的山场生活。除上而外,还有寻爱寻求。一生坎坷,一张大字报的风波,三个女孩子的诞生。
到学校后,国外政治以埃战争,在狭窄的战场上,三千辆坦克在混战,国内则是清理整顿第二年,接着就是返回潮,教室的桌椅全碎,门窗全破,火墙子全通,桌椅无一张完好,所以我在校住宿时不乏烧柴。干书桌儿非常好烧,接着又是地震风波,学校停课上山,拉方料自建校园。开荒、种地、修运动场,整天劳动,接连不断的大批判,直到后来修建了四座大楼,前后操场,绿树红墙,学校终于出现规模!
几十年来,我个人得到了些什么呢?不过是写了一千多首诗,杜撰了百十副对联,几百篇读书笔记,,若干社会杂文,整理出有待出版的四部书稿。有了若干论文获奖,得到了一枚大兴安岭教书育人三十年得铜质奖章。以及自己刻印得一千多张语文练习,一千多套高考题,再有就得加上一个老伴四个小孩,三个已经通过高考,一个仍然在我校就读。
五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学校读书二十年,二十到三十是动荡的十年。其后就是在中学教书二十多年。1959年曾在北京北海公园观看过礼花,1967年曾参加过扑灭大兴安岭森林大火。那一片火海,万丈火焰,比当年的礼花更有气魄!
现在垂垂老矣,前程未敢瞻望,然自觉精力尚充沛,尚能尽力为之.只要教书一天就要像个教书先生的样,至于今后,亦将终身与书笔纸相付,“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时光飞转,一小时过去了,夜更深了,在别人的鼾梦中我暂时的i清醒-结束这篇文章吧,不,这不是文章!这里我流在纸上的血,这是的心!过一个老教书匠的自白,一个真实的我。
以此纪念来绰尔三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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