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自套在屁股上,我压根不知道身上这条粗布短裤就是织机“唧唧唧”鼓捣出来的那花花绿绿的玩意做的,穿在身上只觉得磨的裤裆那玩意烧的慌,我跟母亲说这短裤穿着不舒服,母亲把眼镜从鼻梁上往下拉了拉,放下手里的针线,说:这就是这嘛,穿穿就好了。不一会,咬掉手里的线,拿着一件缝好的同样的粗布短袖招呼我过去,我再也不会上当了,大夏天的,不穿裤子不可以,光着身子总不会有人追究我的精神问题吧,于是一溜烟,向姐姐家跑去……
姐姐家的院子显得很乱,院子里常年都是积水,我得踩着垫在院子里的一块块石头才能进到里屋,不过之前来的时候我都会在姐姐家的猪圈前逗留许久,看着那头大黑猪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一群小猪仔在黑猪的腹部吮吸着什么,每次看着看着不禁吞咽着口水,想着要是趁着姐姐一家人不在的时候,偷摸的趴在大黑猪的乳头上猛吸几口过过瘾,不过随着那黑哥们有次甩我一身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每次到猪圈前,都会拿着锄头朝那猪头怼两下,随着一声惨叫,里屋就传来姐姐的声音:阿兆来了。我习惯性的“嗯”了一声,却迟迟不肯放下手中的锄头,姐姐总是吓唬我说:赶紧别逗那猪,小心逗毛了把你鸡鸡咬下来。所以这几次我就一路捂着裤裆贴着墙边靠进去……
直到随着房门前的黑子汪汪的叫起来,这才真正进入第二道关卡,姐姐一边拽着狗链,一边骂着黑子,说来也怪,按理说我总来姐姐家,黑子应该对我很熟悉了,可是每次见我就发疯似的,我跟姐姐说这狗得是得了疯狗病了,姐姐瞪了我一眼说:别胡说,不知道哪个哈怂把鞭炮绑到黑子尾巴上,看看这炸的,我隔着老远看着黑子的尾巴上的毛脱落了一大半,有一处甚至露出泛红的肉,秃噜皮的感觉。我不禁陷入沉思,难道说我用“火狼阵”的方式不对?我把这事告诉晓辉,晓辉不止一次嘲笑我说:你沃是狗不是狼,我爷那本兵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火狼阵,势猛的很。事情还得从黑猪噴我一身泥开始说起,母亲非要说我下河滩游泳弄得一身泥,身上有多少个泥点,我便吃了多少巴掌,一时气不过,硬生生拿着整版的三张大卡片换得晓辉他爷爷的爷爷兵书上的只言片语,走时还一再叮嘱:我爷说了,阵不可乱用,用则伤人伤畜。我想我伤的就是那厮,不过黑猪没伤到却伤了黑子,后来我逢人便说晓辉家的兵法是骗人的,晓辉总是跟人家解释说我用阵的时候没念咒,他爷说了不念咒就不灵光……总之黑子的尾巴就成这样了,一见到我就狂吠不止。
洛滨郭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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