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台湾很近的那个小岛上读书时,研究生三年级那年,开始找实习单位去实习,找了不少单位,后来不知怎的去一个很小的私人公司实习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虽短,但我见了不少人、遇见不少事,多的是一些教训,也是在这家公司遇见一个台湾人。
那个台湾人是小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是那个私人老板聘请的一位职业经理人,拿钱干活。实习面试见到了他和另外一个副总经理,那天面试结束后,和他还有我的另一位一起来的同学到楼下吃了快餐,那晚,挺晚的才回到宿舍,也没对这个台湾人留下什么特别印象。
进去公司后一段时间,从这位台湾人身上,我见识了什么是江湖中人,什么是现实的社会人,什么是深陷自我的困境却并不自知。
差不多工作日的每天中午,他会领着我们一帮傻傻的实习、刚毕业的同事去吃饭,总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在烈日下奔着那几家餐厅,有时可能走很远,因为那位台湾人喜欢去找各种吃的。
晚上,他会很晚很晚离开公司,他的老婆孩子在台湾生活,他独自一人在此异乡,自然喜欢工作给予的安慰吧,他喜欢还有其他人一起加班工作,他会找你讨论问题,然后很多很多话题,聊到很晚。
他还喜欢在几乎每个周五、周末的某个晚上,带着我们许多人去KTV唱歌,我的印象中都是很晚很晚才结束,从一开始很多人到慢慢地很多人都离开了。他喜欢唱,但我看得出他更喜欢的是这种热闹的场景与气氛,而我又从他的身上看到莫名的凄凉,热闹中的孤独,很浓烈。
我从他那里听到很多故事,他会说他和女人之间的故事,他似乎很是沉醉于和女人之间发生的各种故事,在他的嘴中会常常冒出不干净的词语、段子,他喜欢说,喜欢有傻傻的听者去听,那时,我常不得不听,但几次后就很厌烦,厌烦那些故事和故事中的人性,因为那些故事中看到的是一个孤独人没有家的概念和责任的概念,看到的是人性的灰暗。
去过他的租住房子,很大,但空荡无物,看见许多的外卖盒子,在租房的时候,他几乎全是点的外卖。
有一次,他说,想赚够了钱回到台湾,在台南开个咖啡店,开始养老生活。就像很多人一样,这该是他的理想生活,远离江湖。
但我想,他真的愿意过一种远离江湖的日子吗?
我愿意相信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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