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锋锦志
8转身艳丽
刘益昌是长锋电子的工段长,最近不胜其烦,竟然被骗子时艳盯上了!老婆同事小舅子无一幸免,前后被时艳骗走十多万!再不想法解决,恐怕麻烦更大。刘益昌开始四处寻找时艳。
时艳原是研究生,前途无量前程似锦。因为帮哥哥讨债,被朱伟下药侵犯,还注射毒品成瘾,大好人生尽数被毁。刘益昌当时正好路过,却冷漠地视而不见未施援手!时艳饱受亲朋非议以后自暴自弃,堕落到专职诈骗以供吸毒。仇恨的种子深埋于心,形成一座极不稳定的火山,只待熊熊烈焰将仇人悉数化为灰烬!
刘益昌找到时艳的农村老家,推门只见满满一屋子亲戚讨债,时老汉双膝跪地老泪纵横,“我对不起大家!你们放心吧,欠条都打了,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把钱还上!”刘益昌暗暗摇头,临走在墙角里发现一张摔碎的全家福,照片上赫然是老两口搂着时艳,还有时明!那个牌友时明。原来他是时艳亲哥哥。
时明有一家服装厂,刘益昌在厂门口蹲守了五天,终于等到时艳出现,时艳面色憔悴--- 一个小伙子要给她钱,她没要,反而给了小伙子一沓钱。
之后跟踪时艳到了出租屋,刘益昌发现楼下的流浪猫狗和她非常亲昵,想必经常投喂它们。谁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时艳外表强硬,内心惶恐孤独,特别羡慕猫狗活的自由自在。
初盛是朱伟的马仔,专门给时艳这种人提供毒品。初盛和朱伟的姐姐朱红不清不楚。时艳某次和‘男友’刁文致,在金锋大厦开房时,恰巧见到初盛和朱红暧昧地钻进房间!刁文致是个惯偷,就宾馆那种破锁,比钥匙开的还顺溜。
两人踹开门咔咔拍下一大堆不雅照!朱红忌惮,暂时必须保住时艳,只等有一天她没钱买毒品了,失去利用价值,一举卖到国外。如果不是朱红打点各路关系,凭时艳的罪责早该被抓了,何以逍遥到现在。
1 晚上有约,时艳坐在桌前精心化妆。过度化妆其一是不自信,想掩饰什么。其二是不安全,想掩盖什么。时艳最拿手三种妆扮;干练、青纯和朴素。分别骗了刘益昌的老婆同事和小舅子。
砰砰砰,敲门声。
时艳开门看到刘益昌毫不惊讶:“你总算来了,等你很久了。逼你现身可真不容易。给我个说法吧?”
刘益昌咬牙道:“ 我什么也没做,被你骗走11万。”
时艳咆哮:“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我变成这样你有责任吧?十年前你能舍命跳崖救刁文静,为什么对我就不管不顾?哪怕打个报警电话?”
刘益昌愧疚地低下头说:“冒死救人,那是十年以前。朱伟势力很大,他想弄死我很容易。我有父母妻儿,命不是我的,是他们的。我不敢私自借给你。对不起。这些年,我经常都去朗英山庙里赎罪。”
时艳:“切!赎罪是为了你自己不受折磨,那我呢?朱伟想玩弄你老婆,我都敢救她——别走啊,不要钱了?听说你老父亲病情加重,那我倒要看看,为了家人你能有多拼!”
刘益昌:不要讲仁义道德了。你老家有多少人正逼你老父亲下跪还钱!有你这种儿女,父母跟你算是倒血霉遭大罪。”
时艳:我出事,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不仅不帮忙,反而一味的讽刺嘲笑。我恨他们,所以我用真名报复他们!我是心理学研究生,我却看不出你们良心何在!”
时艳化好妆,飒爽干练:“你心里是恨我还是愧疚多一点?知道你也瞧不起我,我在你眼里不如一只蝼蚁。你来是跟我要钱吧?我都花完了。不然肉偿给你好不好?”
时艳说着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衣,刘益昌不为所动。
时艳恼羞成怒扔书砸到刘益昌脸上,一语双关:“懦夫,废物!自始至终,你就不是个男人!”
因为自己那次见死不救,打工多年的辛苦钱全被骗光。刘益昌心如死灰愤恨不甘,忍住掐死时艳的冲动,拿着书走下楼,不停地原地徘徊。深秋的晚风逐渐剥离他最后的善良,耳边不时回荡时艳的话“你报警,更拿不到钱!唯一一条路,你帮我介绍客户,我给你提成。放心,不用你出面,事发也找不到你!拿完钱你还是三好青年!”
2 一位拎着烟酒礼盒的老汉,拦住刘益昌:“你好,请问你知道师育青老师家吗?”
刘益昌一脸不耐烦;“什么事?”
老汉激动地双手握住刘益昌,“您就是师老师吗?您好您好!我姓杨。”
刘益昌抽回手:“需要我帮忙?”
老汉左右看了一眼;“我孩子想读书。可是没有户籍学籍证明……”
“那读不了。”
“求求您帮帮忙吧,孩子太可怜了,只要能让他上学,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刘益昌拿出电话打给时艳,电话里时艳媚笑道:“怎么了呀,后悔了?那就回来吧,我衣服还没穿呢。”
刘益昌干咳两声,正色道:“时主任,有个孩子想读书,没有户籍学籍证明,能不能办理?”
时艳严肃道;“你去东边营业厅,给我拿张新卡。十分钟后带他上来。”
时艳旋即火速收拾房间,用各种书画摆出治学氛围。刘益昌开门时,时艳擦擦汗珠,房间全然展现出知识分子的家庭陈设。
老杨把烟酒放在门边,局促地再次简要说明情况,“这女娃18岁,是我收养的,叫杨凤临,我们行走江湖卖艺……”
时艳皱紧眉头;“最少4万。首先你这是非法收养!还利用未成年人牟利。若是被抓,别说读书了,这孩子肯定送福利院,弄不好少管所!这种事没人爱管,也就我哥在教育局,各方面打点下关系差不多。
老杨面露难色:“四万这么多?您能给我打个收条吗?”
时艳笑了:“收条?大叔啊!这可是严重违纪啊,拿着收条你去教育局告我?我还用干吗?即使将来办好了,包括学校,没一个人会承认知道吗?要不您就另请高明。正好我不爱淌这浑水。我看你不是找我办事,是给我下套来了!请你出去吧我很忙!”
半小时前,叱林一中传达室,收了老杨一盒烟,说出师老师家庭住址,一再吹捧师老师位高权重一言九鼎。
老杨摸着怀里布包的三万块钱,犹豫不决。
时艳继续加温:“谁钱来的容易?咱们为了孩子多苦都值了!我们做教育的从不骗人,敢收就能给你办了,你又不是第一个找我!”
时艳说完让刘益昌给手机充个电,刘益昌去里屋把新卡按进手机,出来后在老杨头顶举个写着号码的纸牌,时艳随意清扫一眼,直接流畅背出,毫无违和感。老汉谨慎地拨打过去,里屋手机叫起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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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告捷,时艳扔给刘益昌一万五,“怎么,又愧疚了?就算是你补偿我吧!咯咯,他违纪在先,不敢报警的。污染神圣的教育系统,我得让他长长教训。”
刘益昌手机响,是尤谋的电话:“姓刘的!把我赶出长锋你自在了?知道我在牢里怎么熬的吗?我哥尤勇的死和你有关系吧?我现在和朱伟做兄弟,爷非要弄死你不可!然后你老婆闺女,我收了!你家四口谁也别想跑!
尤谋原是长锋电子工段长,被刘益昌用计赶走,取而代之。
刘益昌挂断后把号码给时艳,“再来一个。”
3 老杨再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电话空号。
警局里,常锦志接的警,看着时艳的素颜照片,老杨有些犯难,“像又不太像,她化妆太浓了认不出。”常锦志说;“没关系,我们已经并案处理,后续有进展了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带俩孩子过来趟吧,我尽量帮着办办手续,没事的,请相信人民警察。”
时艳的化妆本领已经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时而干练时而清纯时而朴素,迷得尤谋神魂颠倒。时艳冒充跨国公司总裁妹妹,开着宝马带尤谋多次深入交流,轻车熟路的撺掇尤谋贪污倒卖单位物资。一个周刚过,时艳给刘益昌转账九万,“嘻嘻,哥哥合作愉快哦。”
4 有了刘益昌的加入,时艳再次策划向朱伟复仇。她以公开暧昧照片要挟初盛,得知朱伟每月月初都会收到一大笔货款。
时艳干掉一杯烈酒,迷离的看着刘益昌,“报完仇,我会离开这里重新开始,这辈子再做最后一单。老规矩,钱平分。以后就安稳了。”
金锋大厦二楼房间。江河海垂手站立一旁。眼光四处扫视,几个月的各种特训,使其逐渐蜕变成合格保镖。 朱伟朱红摩挲着一大包钱,兴奋地举杯一碰,砰!门被踹开。
时艳和刘益昌浑身黑色装束,戴着只漏眼睛的黑色头套,手拿短刀、玩具枪冲进房间。
江河海反应很快,拔出腰间手枪挡在朱伟朱红面前,厉声喝道;“什么人!头套拿掉!”话音刚落,江河海猛然看到时艳眼角的泪痣,再次确认眼神无误。
时艳曾经在江河海最落魄的时候,资助了五千元,江河海的母亲才得以及时治病。
江河海枪口一垂,用无声的口型表示“刺我刺我刺我!”同时靠近时艳左手的短刀,时艳并未用力,江河海向左偏头,深深划伤左脸,手中的枪也被时艳“抢”去。
刘益昌毫不客气把江河海踹到墙角,左手拎起钱袋准备撤离,时艳却把枪口对准了朱伟的脑袋!往日百般屈辱历历在目,毁掉自己人生的仇家就在眼前,此刻便是杀敌报仇绝好的机会!
刘益昌急忙按下她的枪口,摆头示意快走。时艳瞳孔一缩,手中短刀狠狠刺进朱伟大腿,拔出来又全力刺进另一条腿。
朱伟痛苦难耐嗷嗷惨叫,刘益昌拉着时艳出门急速奔向大厅,大厅人很多,刘益昌朝空中撒了一把钱,趁人群哄抢之际,二人快速出门,钻进路边无牌汽车,绝尘而去。
一口气开到市郊,两人才敢摘下头套,心口还是砰砰狂跳。似乎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这时,时艳手机响了,江河海发来信息:“朱伟已经封路,城东是贾义地盘,朱伟不敢过去。姐,今日算我报恩,他日再见必当各为其主!”
刘益昌大怒;“说好只是抢钱,你竟然要杀人!现在好了,朱伟不会善罢甘休,黑白两道都会追查我们!”
时艳换了外套,把钱分为两袋,两人骑摩托车分道扬镳,就此分开。
袋子里总共是47万,时艳拿出30万,藏到老家果园小木屋里,告诉父亲替她还完债,剩下的留着养老。
两天后,时艳剪了长发,化个浓妆。带着剩下的钱,潜回市区。
5 大仇得报,骗过的钱也全部还清了。第一次走在阳光下,时艳感慨世间美好,只想尽快开启重生。不远处小狗竞相追逐,大狗扑向孩子-—这是一条成年高加索,凶猛的烈性犬,攻击性很强。小女孩被吓得不敢动,任由高加索的獠牙咬向脖子!
时艳离小女孩很近,稍一错愕立即全力勒住大狗,朝其脖子刺了一刀,大狗转头咬了时艳脖子一口,奋力挣扎。
“嫣然!”小女孩的妈妈是刁文静,刘益昌的老婆。和时艳是同学,曾经被时艳骗过钱。时艳为了救孩子,被狗咬了一口,身下已满是鲜血。刁文静抄起墙边的铁锹,狠狠拍向狗头,一下两下三下,大狗终于不动了。
“不准打我的狗!你赔不起!”尤谋的父亲老尤,上来抢夺铁锨。
刁文静怒目圆睁:“你的狗闯多少祸了还不拴!要不是我有孩子要养,连你一起拍死!”刁文静含泪抱起时艳,低声呼唤。
从小时艳的梦里总有个怪兽,自己总是孤单一人怕到瑟瑟发抖,每次都会被吓醒。可是现在她看到怪兽化为泡影消失掉了,父母欢笑着拉着她,奔跑在无垠青草地上。
时艳一直都是尖子生,父母引以为荣。
时艳喃喃:“我想吃妈妈做的饭了,想被爸爸再抱一次。”
刁文静哭出声:“不怕不怕!我这就送你回家!”
时艳眼角泪滴滑落,勉强挤出笑意:“文静,钱我放你家窗台了,不要恨我啊老同学。这一次有人救我,真的很幸福。我该走了,对不起。对不……”
“阿姨你醒醒!阿姨谢谢你!”嫣然大哭不止,全场悲恸。
尾声,刁文静起诉老尤赔偿百万,最终获赔46万。
刁文静带着嫣然,把一张“见义勇为”荣誉证书和赔偿金送到时艳父母手中。她不想时艳走了还被人嚼舌根。两个老人守在坟前久久不肯离开。老父亲捧着时艳的日记本泣不成声,娟秀的字体随风飘飞,“这次又捐给山区15万,好开心。”“猫狗收容所建好啦!他们终于有家了!”“戒毒第325天,我想爸爸妈妈了……”
时艳走了以后,很多流浪猫狗依然等候在门前。刘益昌和刁文静承担起喂养责任,希望他们永远无拘无束。
本篇取自《长锋锦志》,末祝大家心有长锋,锦志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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