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过生日,倒不是怕又老一岁,是怕它无形中成为检验亲情的尺子。
记得我生日的人吧,我怕他们费脑子去记(占内存啊!),还要考虑如何祝贺,乃至送礼;对忘了的人吧,我一边说不记得是常态,因为除了儿子的,我自己也不记得他们的;但是又忍不住想,ta是我如此亲近的人啊,怎么能忘了呢?去年/前年还记得呢!是不是因为我退了,或者哪句话得罪ta了?
其实,又不是少男少女,惜春伤怀的,矫情。生日快不快乐,一忙就过去了!
但是,2018年5月9日,62岁这个生日不同寻常,值得一记。
这是我退休后来华外追梦的第一个生日。两个月来,领导信任、师生爱戴,经验和能力发挥到极值,常暗自陶醉于自己的得意之作。原以为只能抱憾放弃的事业,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宏图大展,如日中天!虽然累廋了,但“衣带渐宽终不悔”。
这一天,我如常早醒,决定不写作,奢侈一把,移步户外,沐浴暖缓的春风与和熙的初阳,去看看春色、寄情山水,在诗国里信马由缰......。
真的是享受啊!草格外绿,花分外艳,风也香甜。眯着眼,仰着脸,任凭春风和阳光爱抚,好像回到孩提时代,我那最最最亲爱的奶奶,用她那粗糙的手指,梳梳我的乱发,摸摸我的脸,擦去我屈辱的泪......。
思如泉涌。看到花,我愿“生如夏花,死做胡杨”;
看到蓝天,我发誓“把每天当做末日来过!”
看到一树白花,想起久慕的那位鹤发童颜的外交女神:
《华发》
那是草原乳汁的一袭婚纱
那是兵团汗水的一树繁花
那是外交风波的一团流云
那是冰雪基因的一朵奇葩
那是大洋翻卷的一排浪冠
那是天边静立的一匹白马
那是历史打开的一本画册
那是举过头顶的一条哈达
......
看到曾是龙腾虎啸的运动场,清晨静若处子,想到40年前的我,每天在华师桂子山风雨操场晨跑,沉重的脚步踏着喘息的节奏......
生命的唱盘
历史的年轮
乘孩子们还在梦
我偷着
跑回青葱
睁开眼睛,天还没亮。一看手机,哇塞!一个大红包在等着我呢:是内蒙的那位忘年交,给我来了个六六大顺(¥66.66).
更大的红包是: 我的远程教学项目通过了校级论证。这是我在华外第一次申请设备经费,虽有校长签字在先,还是认真准备,如临大敌:调试通,备案,做PPT,西装革履,恭谦答辩。主管教学的杨校长率先发话,大力支持,定下基调,其他人不好非难了,除了一个人。憋到最后,他终于一吐为快: 要我把所有的应用做好方案安排再考虑买不买。我的个天哪,怎么可能?!好在赵校长一锤定音:“同步进行”。好一个“同步进行”:既如了我的意,又给那位留足了面子;买是明确的,其他再说。艺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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