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考的最后一天,住在我们酒店的中考生中午就要离店了。
上午趁学生外出考试,我们便进行头遍清理:把房间的垃圾先清理一遍,物品归位。
房间里实在太脏了,零食、衣服、鞋子衣架,行李箱哪哪到处都是!想想,一个房间住四个半大小子、一住三四天,能不脏吗?每个房间一进去,似乎就走不出来了!
这么脏的房间,我上了十几年班,这是第二次见到。
同事们做得怨声四起,不住地说孩子们不懂事,说现在的孩子哪是在学习,全是在比吃比穿,根本不理解大人的辛苦,就是拼父母的几个钱!说像以往、我们那会儿读书,哪有什么零食可吃,一块多钱的学费都是年头欠到年尾!
我看到有的房间里,烟缸里还有烟头,——有学生抽烟!同事说,这有什么稀奇的,现在的孩子早就见怪不怪。我想起了儿子刚上高中那会的情景……
儿子考的高中,虽不是好的学校,但我清楚,儿子能走进高中的大门,已是非常不易。
记得儿子刚上高中那会,非常天真。可是,从儿子一次一次给我讲述他经历的一些事情后,我便知道,儿子的“天真”永远留在了高一……
:妈妈,上了高中,学校里再也不会有那些渣(学习不好的同学)了吧?
:妈妈,我们寝室里有同学抽烟!
:妈妈,我们班里居然有同学亲嘴!
:妈妈,这是一个垃圾班……
然后儿子对周围忍无可忍,和同学打了一架,坚决要求换班或是转校……
可一切终未能如儿子的意,儿子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过了一个多月,儿子对我说:妈妈,我不在想换班了;妈妈,我和打架的那位同学和好了……
我知道,儿子和好了,不仅仅是和他的同学和好了,也是和他身边这个格格不入的环境和好了,只是,这样的“和好”却让我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知道,自此之后,儿子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有一种最珍贵的东西已然从儿子的身体上悄悄的剥离了出来,它悄然地缩在了儿子的心底,看着儿子以另一种方式取代了自己……
成长是什么?
——难道成长注定要失去原来的样子、或是注定要丢失什么、以什么为代价才是成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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