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总是别离的笙箫,虽然灰蒙蒙的空间里面并没有四季更替。
但,此时,我的眼睛好像看见了无数枯黄的叶子飘落在我的面前,火红火红的,令我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些枯黄的叶子好像在向我说了些什么,又或者在提醒着什么,我听不清,但我感觉的到。
该来的总是该来的,躲不掉,跑不掉,能躲哪里去呢?天就是这么说的。
灰蒙蒙的空间迎来了千亿年来第一场风暴,就像什么东西在扭曲空间一样,曲如涟漪,像水波似的一圈圈的扩散,一圈连着一圈。
天说,他完成使命的时候到了,这些异常都是在给他传递信息,同时,也是在催促他。
我知道,他是指那些像温婉的像水波似的波纹,一圈圈连着一圈,一圈又连着大海,但这里没有大海,这里只有灰蒙蒙的空间,也许,那出现水圈一样波纹的地方,从前却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吧!
那些波纹像一个个顽皮的孩童,我把手伸进去,它们就消失不见,躲了起来,当我一收回,他们就又迫不及待的又跳了出来,很是机灵。
天对着我说:“语,谢谢你,我很开心,下次若再相见,愿君依如旧颜。”
“等你。”
我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用我心中最合适的话来试图回答他,这是我绞尽脑汁所能想到的。
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霜满颜。踏歌行,开天路,登云梯。九转回时,梧桐树下长伴青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仙途一叩三千年,开天路,我为始,三千大界生门开。
青灯盏,佛古灯,前世今身谁能料,再回首,不为天。
天吟唱着,脚步轻踏,踩着虚空,脸上傲气尽显。
此刻,整个世界都难以在他的面前抬起原本无比高傲,尊贵的头颅,深深的低着,很低,显的那么卑微。
就像那萤火,夜晚虽明,却永远也无法与皓月争辉。
天飞的很高很高,我不知道有多高,但我知道非常的高,非常的远,远的我只能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悬挂在天际上。
我看见了天,虽然天离我很远,但我看的见,是的我看的见,我想,所以我能,我一直知道我能,若不能,只要我想,那便能,仿佛我本来就能,本来就会一样。
天身上的鳞片很漂亮,散发着五彩色的光,一片紧合着一片,没有一点缝隙,五彩色犹如远在空间尽头的那一条美丽的彩虹,绚丽而迷人,像梦中人一样。
他的长长的尾巴从天空中垂落,散发着点点银光,就像天上的银河竟从天上流入了凡间一样,像一条细嫩而长的柳枝,从天的背后,轻轻披天际了下来,就像是从天上的仙宫一直连接到了凡间。
仙宫中的天,连着凡间的语。
天的尾巴像一座长长的桥,串连这一朵朵白棉花状的云朵。从他的彼岸,连接到我的彼岸。
在我的眼中,此刻的天很渺小,是的,至少与这个世界相比,他就像一只水里的鲤鱼,永远也游不出海水的束缚。就像有一跟细细的丝线,从大海深处而来,系上了那条鲤鱼的尾巴,怎么也无法挣断那细小的丝线。
我虽然不知道这处灰蒙蒙的空间有多强,但它强与不强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虽然不知道灰蒙蒙的空间有多强,但我知道天很强,非常强。
除了我这个即不是神,也不是人的人,没有人敢于站在天的面前与他对视。那所谓的宿命,也不敢。
是了,一个连身体都没有,整天躲躲藏藏的人,能有多厉害呢?
天的眼睛是一轮明月,银光像轻纱一样,轻柔的从天的眼睛里面慢慢飘散出来,直至彻底盖住整个世界。
天的眼睛里面藏着一片蔚蓝的大海,有鱼,有岛,还有鲸。
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是的,我看见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那叫什么。
那一颗藏在天的眼睛里,高高的悬挂在一轮银月上,闪烁着明亮的白光,宛若夜中天空中那一颗最亮的星星,远远的看去,就如同一盏明亮的烛灯,烛火明暗闪烁,摇摆不定,虽然有狂风刮过,但依然没有熄灭。
他叫希望,我认识她,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但我想着,她也认识我。
天眼睛里包含的所有,我唯独认识她,她也认识我,总是会的,不是吗?
天就那样在天空中立着,没有说话,我没有看出天的脸上有任何的情感,就像我一样。
也是,和我一样有什么不好呢?
我一直认为情感这种东西是多余的,也许我的一诞生就这么认为,情感是毫无意义的。
反正也没有人来否定,既然这样,我也就姑且这样认为吧。
在我的眼里,天所做的动作都很奇怪,他所做的一招一式,对我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惊奇。
天伸出他的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把朴古的大斧散发着七彩的颜色,从虚幻到实体,从一角到成形,就那样神奇的出现在了天的手上。
斧子的造型很独特,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斧头是半月状的,就像天眼睛里的银月,很漂亮,很美丽,上面附着洁白的月光。
但它的颜色却不是银色的,它是灰色的,跟灰蒙蒙的空间一样,灰蒙蒙的空间散发着灰蒙蒙的光,灰蒙蒙的斧子也散发着灰蒙蒙的光。
七彩色也消失不见,天不喜欢七彩,从来都不喜欢,他觉得,这很贪心。
斧头的柄是一根紫色的木头,上面有流云状的云纹,紫色的气凝聚在上面,神秘而华贵。
那把斧子很大,比我还要大,比山岳还要大,比大海还要大,但没天大。从远方看去,就像一颗散发着灰光的星辰,高高的垂立在天际,光芒四射,在天空中形成了七道光柱,分别射向四面八方。
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尽头在哪里,是否到达了灰蒙蒙空间的尽头,亦或者在去的过程中消散,没有人知道,因为没人知道灰蒙蒙的空间有多大,有没有尽头,没有人知道,没人到过。
天淡淡的望着前方,因然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那肯定有着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天知道。
天眼睛中突然射出一道实质的金色光线,从天的眼睛窜出,转眼间,就再也见不到了,它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往灰蒙蒙空间的深处去了,不知道在哪停止,不知道在哪里消散。
也许自它生来的那刻,它注定只是不停的飞翔,永不停止的向前,直至消亡,这,就是它的命运,单调而快速。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光芒,抬手拿起山岳一样的斧子,虽然看起来很重,但天看起来却是拿的那么轻松。
山岳般大的斧子被天握在手里,好似一根树枝,小巧而轻便,也许这对我来说是永远也办不到的事情,我不能像天一样强大,也没有天那样的法术,这是改变不了的。
天抡起巨大的神斧,随意向前方一劈,轻飘飘的,行云流水一般,就像挥动手臂一样,普通而平凡。
没过多久,灰蒙蒙的空间逐渐分裂成两半,空间竟被天一斧子劈成了两半。
我想,天是如此厉害,我是万万不能相比的,我劈不开天,踏不碎地,也没有法力,就像一个毫无用处的人。
空间被劈开成了两半,一部分轻而清,一部分重而浊。
轻而清的不断上升,变成了所谓的天,重而浊的不断下降,变成了地。
甚至我都可以感觉到一片沉重,颜色偏黄的气体穿过了我的身体,变成了单调又微黄的地。
天抬起头看了看,我看见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感,像水一样平静。
天的身体突然变的很高,很大,比天还要高,比地还要大。
我此刻就站在天的脚边,与一脚相比,我像一只蚂蚁,而他是一座泰山,我,不及他的亿万分之一。
天就这样,脚踏着地,手撑着天。天的身体一天天,一点点的变大,这天地也在一点点的变大,天在一点点的变大,地也在一点点的变大。
无物不计岁月,虚无不计年轮。
时间过了很久,不知有多久,也许几亿年,也许几千年。
当这天高到了一定高度,等到这地厚到了一定的厚度,没有人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当这天高够了,自然就不会高,当这地厚够了,自然不再厚,它们会告诉他的,不是吗?总会的。
最后,当这天高的不能再高,当地厚的不能再厚,天的身体变回了原本的大小,飞回了我的身旁。
天指着蔚蓝的天,微黄的地,笑着对我说:“语,你看,这天是蓝的,没有一点其他颜色,除了蓝就只剩下蓝,这地是黄的,除了黄,就只剩下了黄,这片天地就像原本的灰蒙蒙的空间一样,单调而荒凉,冰冷而无情,寂寞而孤傲,你喜欢这样的世界吗?”
我说:“不知道。”
其实,无论什么样子的世界,无论怎样的改变,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欢喜,没有不喜。我已经独坐万古岁月,早已习惯了冰冷与孤独,何来喜与不喜之别呢?
天说:“虽然可能对于语来说,语的意识里没有好与坏,欢与喜。但,我决不允许这伴随了几亿年的孤寂,缠绕了我亿年的冰冷,折磨了我无尽岁月的东西再伴随在你的身边,我决不允许,绝不容许。”天大声吼出。
天失态了,我看见他双目中那一轮银月上出现了一泉水雾,朦胧而凄清,就那样静静的挂在银月的尾部,好像随时会化为水珠,从银月上滴落下来,那一泉水雾映着银月,在高空悬挂形成了一轮幻月,银月被水雾笼罩,朦胧而凄清,脱尘而清冷。
在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好像突然暗了下来,仿佛这双眼睛来自仙界,根本不是凡间可以拥有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它美丽。
天的身体有些颤抖,虽然天非常的强大,但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了,情感这种东西,谁能控制住?谁又能控制呢?
一直过了很久,天的情绪才恢复平静,他说:“语,我的离去早已注定,我不会死,我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终会归来。”
“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很长的路,有近乎无限的生命,我要用我这残存之躯,来为你创造一个充满生机,欢乐,多姿多彩的世界。”
我没有说话,我不明白,我说的每一句话天都明白,天说的每一句话却没有几个我明白的。
我不明白,天与我都是诞生在这片空间,我诞生在天的前面,天诞生在我的后面,天知道我知道的,我却不知道天知道的,我知道天知道我,天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
是了,他当然知道,他在这儿什么都知道。
天笑,我知道这是笑,他伸手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圆形的玉,玉的颜色是翠绿色的,像雨天的翠竹一样,像翠竹的上的绿色叶子一样,绿的喜人,宛如上面有翠绿色的水珠垂涎欲滴。
玉上雕刻着一个小人,栩栩如生,美轮美奂,与天一模一样,鳞片一样,爪子一样,尾巴也一样。
头一样,眼睛一样,脸一样,身体也一样,气息与天很像,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卓尔不群,气息让人非常舒服。
我没有推让,我也不会推让,我只知道,他给,我便拿。
我对这块玉没有什么意义,玉对我来说同样没有什么意义,其实不管天给我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有或没有的。
玉的质地很细腻温润,这块玉是随着天的诞生而出现的,诞生便属于天,也只能属于天。
天看见我拿了,很欢喜,他欢喜,我也欢喜。
也许真正的情是无声,真正的友是无语,不说便懂,不做便知。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虚幻大千两茫茫,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灯花伤,落地成灰一行行,归处青山莽莽云雾徜徉。
若绝情,剑光寒尽三千界,天地寂,人俱绝。
天轻轻踏着,轻吟着,声音很小,但传的很远。
天踏着虚空,突然转身大声叫道:“语,下次见面,我为天。”
天说完,拿起斧子,随手向前一劈,空间中一道裂缝顿时出现在他面前,天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走了进去,消失不见。
随着天的消失,那一道空间裂缝也渐渐愈合,消失不见。
黑鸟掠过天空,时间燃成灰烬。
同样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同样是灰白主题。
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其他的色彩,没有蓝,没有红,没有绿,也没有黄……
唯一不同的是,这片空间被一个巨蛋所填满,那蛋比天还要大,比地还要大。
蛋的上面是天,蛋的下面是地,这片空间好像就是为巨蛋而存在的,蛋有多大,灰蒙蒙的空间就有多大,蛋有多高,灰蒙蒙的空间就有多高,这空间就宛如是巨蛋的窝一样。
天出现在这了,他看着这个像一个世界那样大的巨蛋。没有动作,就那样淡淡的望着……
望了很久,我不知道有多久,我又重新陷入了沉睡。
“你们不死,我心难安,你们若死,天下便安。”
天自语,像是对别人说的,但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天看向巨蛋,眼睛里面的银月光芒大盛,宛如实质的光芒欲刺破空间。
天一步踏出,再出现时,已在那巨蛋的不远处,天神情有些复杂,“你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有的时候,诞生也是一种罪,更何况,拥有实力,更是一种罪,因为过于强大的实力会带来贪念,会带来恶念,也会带来灾难。‘’
“我,绝不,允许,我,创造,的世界,被你们破坏,”天一字一句说道。
过了好一会,天才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们这些超出了规则的异端,你们会给语带来危险,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只要有一丝,我都要把那一丝丝的可能,完全扼杀在萌芽。”
“这个世界本就不需要你们,为什么你们要出现,这里有我,跟语就够了,不需要你们这些低劣,肮脏的人,不需要。”天咆哮叫道。
天拿起那把曾劈开过那天,斩开过这地的巨斧,向巨蛋奋力一劈,手起斧落,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不久,只看见那巨蛋猛地一颤。
“咔咔。”
一道碎裂声传出,那巨蛋竟完全分成了两半,左右两边的蛋壳往两边倒去,裂开的蛋缝就像一条细线,齐而直,平滑无比,我被天一斧子劈开的。
天,强的令人敬畏!
巨蛋的裂开,露出了里面被巨蛋育养的东西。
很多的人飘在空中,抱着膝盖,头低着,看样子这些人都在沉睡。不,不能说是人,说是妖怪也不为过,细数下来,足足有三千人,他们虽然都在一个巨蛋里。
但并不是很拥挤,一个人隔着一个人,一排排的沉睡着,很整齐,就像天边的白鹭,飞行的队形最多的永远是一字形,或人字形。
他们的样子也是不相同的,有的头上长了角,有的长了角还长了尾巴,有的只长了尾巴,有的蛇首人身,有的蛇身人首,有的甚至连脑袋都没有千奇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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