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在我刚好挂断电话的时候,水龙头却先一步发出了这个像挠痒痒一样的噪音,为我原本的郁闷又找到了一点愤怒的借口。
在家里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垃圾的味道拼了命的想要塞满我的嗅觉,停不下的呼吸也配合敌人的侵入不断敞开门户,让干净却难闻的空气偶尔接着后来,频繁光顾我的脑海,让本来抗拒的肌肉记忆变得麻木顺从。
忽地翻身下床,穿在身上的棉袄也被我用力的扯下来,掉进那个用蓝黑色被子铸造的卑微小窝,它终究逃不掉被我舍弃的命运。
地板被绑上了肮脏,而绑手就是我这个颓废的男孩,不是孩子却嘲笑大人,恶劣的东西。
今天母亲没有送饭来,饿魔用最原始的勾引去督促我去消灭它,一个叫自己消灭自己的恶意玩笑。
转身,一晃一晃,左脚高过了右趾,右膝盖也弯过了头,每一步都输给了无力控制。
打开铁门,从挂在墙上风衣里拿出一打零钱,想当然的去找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店吃饭,是我的第一选择,因为我害怕碰见一些人和东西。
它会让我去情不自禁去想多余的事情,去找一个孤独陪着我数着手机里有多少消息,让屏幕的光照出我脸上伪装的快乐。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跨上台阶,哪怕会上升,但还是知道下降更多。
不结实的身体踏在起伏的地面,窸窣的月光碎在我的眼前,我惊异地抬头看向上方,上了年纪的树立在我的左手边,脑袋正俯视着我,像是鄙夷的脸色,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有礼貌的笑挂在我的嘴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个无耻的大个子。
一颤一颤的感觉,抓住时间这条线,刹那间刺激了我好久没玩的泪腺,它开心的运动,开心地流出我不甘心的透明液体。
“对了,要吃饭了。”
擦了擦手背的湿意,惶恐地打量着周围的寂静,像一个做了错事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开。
我迟到了,打了车,却发现钱掉了。
父亲还在等我,他在等我回家吃饭。
为了填饱肚子才出来,最后还是要去父亲那里吃饭,母亲今天还是没来,在加班。
我狠狠地跺了脚,在无垠的城市广场,做着一个人的悲剧,不止我一个。
至少现在,我还是很颓也废。
替我自己说了一个小时安慰的话,告诉自己都没关系的,昨天不也是和另一个你会在乎的人聊天吗?聊到深夜,聊到天亮。
什么都不做,失眠了也还是什么都不错。
还在自言自语,我还在做放羊的大人,全力说着有什么来了,事实上,来了只有冷死的风,和冻着的人。
没有那么多好的失误,天上花了钱请来的乌云,也被大明星的月光戳破虚张声势的外表,空荡荡的内心。
下一秒,好像什么都会过去,下一秒,灯光就散开,勾勒出一个浪人的轮廓。
“快过来,回家吃饭了!”
我笑了,这次我没有用繁琐的想法去表达一些简单的东西,我只是想说。
“好的。”
只想出了一个很好的画面,
黑夜里,一个孤独的人背着自己影子,在灯光中,在找一个可以记住的美好时间。
颓废是凹陷的洞口,如果你往上看,也许会发现洞口的微光,早已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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