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家有二娃,长女九岁,次女两龄。生二宝之初衷是让大宝有伴,让家庭氛围更热烈。如愿以偿,二宝出生了,大宝有伴了,家庭气氛也的确相当热烈。随着二宝一天天长大,她用自己的语言和行动告诉我们:她是一个全新的个体,需要我们全心全意去发现、理解和照顾她。于是乎,新问题层出不穷。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孩子发生了许多故事,有的让人啼笑皆非,有的让人怒发冲冠,有的让人潸然泪下,有的让人欢欣鼓舞。曾经从事教育行业的二宝妈在陪伴俩娃的过程中,觉得有必要记录下这些成长故事,并启发自己思考,让家有俩娃的生活乐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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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姐姐妹妹“呵呵哒”
早晨起床,我一边帮二宝穿衣服一边跟她聊天。“你记得昨天吃了好多枸杞吗?”“记得的。昨天吃了好多枸杞,妈妈说太多了,不让吃了。”“哇,你才两岁就记事啦,不得了,不得了啊!”二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作何反应。“呵呵哒。”她的反应是这三个字。我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呵呵哒”的表情符号。
中午,阿姨在做午饭。二宝跑到厨房问阿姨今天有没有鸡蛋吃,慌忙间把阿姨称呼成了“爸爸”,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赶忙改口叫“阿姨”。接着还加了三个字“呵呵哒”。
晚饭后,二宝拿着爸爸的手机看了看,把手机放在了厨房门口的地板上。我没看到地上的手机,差一点就一脚踩上去。二宝说:“踩坏了爸爸会生气的。”爸爸说:“踩坏了爸爸不生气,爸爸去买新手机。”二宝淡定地来了三个字:“呵呵哒。”
两岁的二宝会频繁使用“呵呵哒”,应该是从姐姐那里学来的。去年九月,大宝开学后没多久,学校里海选参加上海市艺术节儿童艺术汇演的演员。大宝自己也去参加海选,学校总共需要18位音乐剧演员,大宝被选中了。我素来是个严格的母亲,在表扬孩子方面挺吝啬的,可是这一次大宝凭借自己的努力被选为主演之一,真的为她高兴。所以,得知此消息,我衷心地表扬她并祝愿她演出成功。大宝听到我如此赞扬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冒出来三个字“呵呵哒。”恰好这三个字被妹妹听到了。妹妹觉得很好玩,模仿发音“呵呵哒”说了好多遍。彼时,二宝肯定不知道这三个字该怎么用,仅仅好玩而已。
直到去年年底,大宝参加了学校的第二次海选,“芝麻街配音社”在全校三千多名学生中选择30名学员进入配音社学习,以期培养一批孩子参与配音工作。记得那天的海选进行了好久,我去学校接大宝放学回家,等了很久她才面试好。后来初选通过,又去参加复试。等到接到录取通知已经是今年开学后的第二周了。真的为大宝开心!所以,爸爸妈妈再一次口头大力表扬大宝。大宝再一次不好意思地“呵呵哒。”二宝在旁边听了我们和大宝的对话后,淡定地来了句“呵呵哒。”可是,今年的二宝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呵呵哒”的用法了,好神奇!
我大致总结了一下,大宝二宝会在三种情况下使用“呵呵哒”:被表扬时,尴尬时,无语时。“呵呵哒”这三个字本来没有任何意义,在大宝使用的过程中,二宝竟然学会了它的使用方法,这个是我始料未及的。仔细回想这几个月来二宝语言的极大丰富的过程,惊异于幼童学习语言的能力。
最初,从词汇学习开始,二宝会自动联想。有一次,我指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等面部器官让二宝一一道出,准确无误。当我指着自己的下巴期望她说“下巴”时,她却脱口而出“胡子”,我笑倒了。我当然知道这是她指着爸爸的下巴问“这是什么?”,爸爸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在问“胡子”。二宝才搞不清楚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下巴上有胡子,女人没有这类事儿。给我一个放声大笑的机会,好开心!还有一次,二宝拿着电油汀的插头问我:“这是什么?”“插头”。我回答。接着,我就看到二宝拿着那个插头去“插头”。还问我:“是这样插头吗?”我看着她瞬间凌乱了!事后想想,没错啊,“插”“头”不就是插头吗?二宝对两个字的理解非常准确。由此可见,不到两岁的二宝已经在自己思考字和词的含义了。
然后,二宝进入语言的连贯时期,当她听完故事、儿歌后,会自己讲故事、唱儿歌。好玩的事情是,她的故事一定是几个故事的合体,听了让人忍俊不禁。比如,我听到她一个人讲:“从前呢,有一只小兔子,看到河里有一只鳄鱼,鳄鱼要吃掉小猴皮皮,皮皮不高兴了。小乌龟跑累了,爬呀爬呀。小小乌龟,小小乌龟,你要去哪里?爬呀爬,爬呀爬,回家找妈妈。”熟悉儿童故事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龟兔赛跑》、《猴子和鳄鱼》,还有巧虎宝宝版里的卡通形象和儿歌一股脑儿全进来了。这样的故事让我联想到任溶溶的一首儿童诗:“龟兔赛跑才开始,狗熊突然牙齿痛。请啄木鸟来拔牙,来的却是孙悟空。孙悟空拔萝卜,拔来拔去拔不动……”。孩子的世界,太有趣了!
再然后,二宝开始背诵那些她根本不明白的诗词歌赋。“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这是《声律启蒙》的一东,我家二宝能够完整背诵。其实,二宝能够背诵的不止一东,二冬她也能背出一部分,三江四支五微六鱼,二宝都能跟着我背个大概。兴许孩子对于节奏明快有韵律的语言有独特的好感,所以在我读背的时候,她竟然熟悉了韵律记住了发音。我想,尽管她不知所云,但是这些语言输入不会对她造成不良影响,年幼的二宝应该会觉得语言好有趣,所以才背得那么兴致盎然。
最近,我发现,二宝对“真的”和“假的”这对反义词弄不明白。午睡前,已经喝好奶了,她还要求喝奶。我问她:“真的还是假的?”“假的。”通常她都会说假的。我会说:“假的就是不要喝了。”“真的,真的。”她会立即改口。已经很多次了,都是这样。大宝说:“你试着问‘假的还是真的’,看妹妹怎么回答。”我试过了,基本上都是先回答,“假的”,我解释完后,又会改为“真的。”接下来,我会帮二宝去冲奶,二宝也真的每回讲的都是真的,我也就不再追究。现在细细想来,挺有意思。真和假,不像大小多少明暗之类的反义词,很容易理解,好抽象的一对。即使在成年人的世界,又何尝真正看得明白真和假。“假作真时真亦假”,也就一个“玄”可以解释。
最后,不得不说说语言暴力。语言是沟通的最好方式。语言却也是伤人的利器。“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面对孩子,我们时而阳春白雪春意盎然,时而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我们顶着世界给我们的压力,一身疲惫。此时,如果孩子乖乖的、顺从的,我们会舒心顺畅;如果孩子怪怪的、捣蛋的,我们会大发雷霆。这样对吗?这样好吗?明知不对也不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脾气了,也OK,然而,发脾气时不要口不择言,千万不要口不择言!养育大宝的时候,年轻任性,脾气也大,印象中大宝一直很乖很听话。现在想来,兴许是大宝被发怒的妈妈吓坏了吧。直到今天,九岁的大宝受了委屈,多数情况下会自己躲到被窝里流眼泪,无声的抽泣。现在回想起来,有多少次我是怒气冲冲对大宝吼:“你怎么那么笨呢!”反省中。生了二宝后,发现自己变了,心态平和,极少发脾气。二宝的到来是个偶然,可是她的到来却滋润了家里每个人的心田。从出生那天开始,二宝很少哭,因而小名取了“安安”,没几天后发现跟别人重名,就改为“毛头”,仅仅是因为上海人把小婴儿称作“小毛头”。这个小名来得随意,叫得顺口,就这么一直叫了两年多。毛头小朋友在这二十几个月里很少哭,碰着了撞着了扭着了磕着了是经常的事儿,除非很痛,她不会哭。毛头会照顾好每个人的情绪,乐呵呵地去种疫苗,傻呵呵地去医院看病,极其配合。每天面对这样一个乐观的小宝宝,还要求什么呢?活着,开心就好!所以,心态会更加平和,待人会更加宽容。
繁体字的“亲”,左边一个亲,右边一个见;繁体字的“爱”,中间有个“心”。多少时日,我们在外奔波,缺乏与孩子的相见与相守;多少辰光,我们守着孩子,却没有用心守护她们。孩子是我们的至亲至爱,我们能否做到“亲要时常见,爱要深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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