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1日周二
带孩子们去公司处理网上订单发货。儿子需要上网课,所以我基本上一个人弄,无比忙碌劳累。当我独自开着叉车挪动50公斤重的行李架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种把自己当男人使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他除了对我发号施令,对这个生意又贡献了多少呢?
曾经的我也是跨国公司的财务总监,手持澳洲加拿大双料注册会计师外加MBA学位。我在公司董事会发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仔细聆听。什么时候我沦落为一个叉车司机了呢?这份工作真的适合我吗?它带给我尊严和成就感吗?
他打来电话再次强调要我帮他卸货柜。我则再次明确拒绝。我告诉他我不可能再和他一起工作。仓库里有各式机器设备危险品,我不能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以往每次卸柜都是灾难时刻,随时可能爆发的谩骂让所有人胆战心惊,曾经多次有员工由于他的恶劣态度当场辞职。
这次他不敢再爆粗口,悻悻地把电话挂了。回家后发现他又回来了。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中介打电话要求住在我们投资房里的租客搬家,这样他可以搬去住。他说他住公司挺好。问题是那你为什么又跑回来呢?
施暴者一回来,家里恢复了冷寂,孩子们不能出声,各自闷在房间,一晚无语。儿子告诉我他有点郁闷,明天给他约家庭医生看看。
2020年4月22日 周三
他独自出门去卸货柜,我和孩子们留在家里。给银行经理发邮件说明分居情况,开始着手分开财务相关事宜。
中文心理医生打来电话进行了半小时心理疏导。梁医生很明确地说你确实在经历家暴。他也建议我申请家暴禁止令。
我打电话给民事法庭,接待我的人和我谈了半小时左右。她听说我因为感情家暴已经患了焦虑忧郁症,立刻重视起来。她要我明天早上十点出庭填表。我准备做公交车去,偷偷用我名下的备用信用卡给公交卡充值,不想被他发现我的行踪。
他下午回来一脸得色,似乎卸个货柜是大功一件。我只当家里没这个人。然后他问我登陆公司银行账号做什么?我告诉他我打算把取款限额降低。他说现在不一样了,你做什么要告知我。我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公司收入留在公司账户。我需要公司和个人款项分开。我做什么告诉你,你做什么也要告诉我。我们俩在公司的权利义务对等。
他继续留在家里,所有的人继续闭门不出,免得和他照面。儿子为此连水都少喝,免得出门上厕所。我必须改变这一切,现在的生活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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