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是一名初中生,常常被很多事困扰,理想是当大学老师,现在目标是年组第一。
前天晚上连的一个朋友来了。由于两个人的母亲是同事,她们从小学就认识。母亲为她们买好吃的,匆匆奔向牌馆,一想到今天作业还有好多,就心烦意乱。
连从小到大都称那位朋友是“萌姐”,因为她比连大一岁,上初三,因此这个称呼她叫了快有八年。
萌姐性格开朗,是个十足的话唠。但萌姐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很安静,因为她觉得同学不是听不懂她的话,就是同学很忙很忙没时间去听。连反倒很乐意听她说话,因为连平常的生活也都是学习学习学习,练琴练琴练琴,知心朋友基本上没有,毫无乐趣可言。早知道萌姐很看得开,读的书也多,到是很希望听听她对某些事情的看法。
她们谈话比较杂,就像萌姐涉猎的知识一样杂。也忘了话题是从何而起,许是从她们最敏感的话题“爱”这方面说起的吧。
萌姐问:“你还有男友吗?”连半开玩笑地应:“当然没有了,走到最后还是朋友。”
萌姐像久经江湖的一位老手说道:“最不好的事情吧,是我闺蜜竟然喜欢我男友!我闺蜜竟然喜欢我男友!而且还没和我说,强抢过去的,最后他们也在一起了,但不久又分开了。”
连平常一样地看着她,印象中在连情窦初开的时候早有了这个故事。
“你说她就告诉我呗,在我心中友谊比爱情更重要,更重要,我说不定会给她写一本秘籍教她怎么撩他呢!”
“那如果男友对你很专一呢?” “那就让他不专一呗,在我心中友情比爱情重要。”她再一次提到。
连有些小惋惜,如果是她自己,她不确定会怎么样。不由得想起过去每天课桌旁反复敲动的纤长手指,连道:“怎么回事呢?我们回忆初恋的时候,说得永远是那种feel,而不是那个人了。”
“喜欢一个人也许是看他的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会忍不住想笑,是那种很温柔的眼神,就像...”
“一潭湖水” “对,一潭湖水,就好像要溢出来,嗯。”连使劲回忆今天他站在那里的眼神,那不是一潭湖水,而是一片沙地,他身边的阳光都暗淡了,也许是一扇窗,迫不及待地等着哪个人来推开它。
“又想起从前从窗子射进来的那束阳光。”不由得说出了。
“阳光?我更喜欢星星。”连正坐回来,托着下颚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见过最美的星空,那是在一天晚上,我看见它时,感到生活是多么美好,它把我从思维中解救出来”
“那天晚上,草地就好像一面镜子,把整片星空映射出来,我在草地上好像就可以看见的,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心也变得很温柔了。”
连正想打断,萌姐又说:“你听过那首诗吗?嗯.....如果...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太阳,谁...”
“还会去..嗯....”
“啊!谁还会去看星星。”
连这时也想起来了,其实她心里知道原句是“如果大地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光明,谁还需要星星。”那首诗的柔软和心疼又跃然,也忘了是哪个夜晚,我曾捧起一本闲闲月下。
她继续说着,连竟不忍打断她。
“我朋友很少,也就是很少有人能真正触碰到你内心那片柔软。”
连道“我朋友也很少,近乎没有,我觉得现在月月(我从小到大的朋友)现在也不是很了解我,我们性格就是不同的。”
“嗯,所以我可以给我的放荡不羁找个理由。”她们都笑了。连直抒她的问题:“萌姐,你对生活有没有什么看法?”她轻轻皱着眉,点着头,看向右上方,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有时候觉得生活并没有太大意思,每天的很长时间都要浪费在写作业上,这是啥,这是个啥?我只喜欢做我想做的事情。”
连摇了摇头。“萌姐你以后要做什么?有目标吗?”
她愕然:“没有。你这个问题问一个没有理想的人真的很没用。”
“我知道我们这个阶段都会对未来很迷茫的呀。”我倒很想听听她的解释。
“我们都是很平凡的人,考什么年组第一,压力会很大,要那么大压力做什么。”
连的小目标就是向着年组第一的,心里有点小失落。
“人的理想似乎只和他身处的环境有关,没有几个人是天生生下来天上就有红光万丈迎接你的。”
“那不要在后天更加努力去争取吗?”
她听闻舔了舔嘴唇。“我记得我初二的时候特别看不起那些辍学的人,但现在我发现,辍学也没什么不好的,能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应该做什么。就比如说我流浪到一个蛋糕店,我也许会想做蛋糕师。我到了一个理发店,我也可能做理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很强大,一下子很有光辉。”
连完全皱着眉听到这里。“可能吗?”
“不一定。”她振振有词点着头,正视连的眼睛。“即使不可能,我也想着能够开一家蛋糕店,在夜深人静大街上人都走光了的时候,自己搬把椅子出去,泡杯茶,最好再拿本书,看着书,也挺好的。”
连考虑片刻,倒也不全无道理,只是现在好不容易克服思想懒惰的她,竟然听得很有感触。
萌姐讲了个故事,说“有个人,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但为了某个目标,轻轻松松考上了全市第七,我的生活就是做我想做的事,学习也好,其它也好,简简单单,舒服就可。”
这话让连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连没有他人聪明,根本没有时间再像以前一样让我去肆意挥霍,这样的放荡不羁,追求自我,怎样才做得到呢。
连只是笑笑道“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长了一颗松树,当我们经历一件事之后就会长出一枝松枝,松树枝上的松脂把我们的心一点一点凝成了琥珀,所以直到我们的心足够坚硬和明亮时,我们才真正长大,现在我们都还很嫩。”
她笑笑不语。
连提出:“萌姐,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连对别人的评价在意得要死。
“外表吗?还是内在?” “外表” “只是外表?”她半张着嘴。“嗯” “好吧” 她拧上瓶盖。“你是一个惧怕失败的人,有些害羞,还稍微有点不自信,或许是自信大于害羞,还是害羞大于自信。”
连歪了下头,笑道“为什么呢?”
“惧怕失败一般是通性,表面嘛当然可以看出来。”连点点头。
“你看三国吗?”这个问题让连来劲了。
“看” “那你对曹操是怎么评价的?”
连侧过眼“曹操,很多人都说他是奸雄,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萌姐点头表示同意。
“曹操,真的是个英雄。而且他惜才,关羽就是。”
“刘备有些太正直了,而且很丑,不喜欢他”
“嗯臂长及膝,耳长及肩”
又由丑想到帅。“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
“他如果可以听徐公的话就好了。他一人就当刘关张三人啊,但也是时间问题啦,最后也会撑不住的。”
萌姐调侃“如果上天把他的一点点武术的灵感充到智商里的话,他可以统一三国。”
“哈哈.......”
呼.......窗户开了,寒风阵阵,不知谁家的风铃声入耳,又把窗子关了去。
说实话连很羡慕萌姐的,她看的书多,一切事情都很看得开,据连所知她可是年组前几。而自己,没有那么聪明,心还像蚂蚁那么小,读的书也很少,摆在连面前的路确是只有这一条了。
“萌姐,你觉得我内在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很温柔,很...认真,专一的一个人,而且我们认识这么年了,我太了解你,喜欢漫画,唱歌....很有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生气啊。”
连笑了。“是吗?怎么看出来的?”
“这和你走路的样子,和人说话的样子,反正就是....各种样子都有关系啊。”
“阔怕” “这属于心理学吧,但怎么看出来的我不告诉你,对啊心理学家都很可怕,一和他们交谈他们就会刺破你的内心。”
“你信鬼神吗?好吧没有神,你信鬼吗?”连感到背后有凉风儿。“不知道,只是每天在睡觉时会很害怕”
“我也是啊,关完灯一定要很快地钻进被窝。”
“哈哈我好点,我晚上看完书关台灯在旁边”
“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吗?”
“不会吧,我印象深得那个,忘了是哪个朝的了,就是在人们信鬼神说时发表的和鬼神对立的一本书。”
萌姐没有受我的影响,继续说:
“你说如果我们人类似乎都变成鬼,飘来飘去也挺好玩的,只不过白天不能出来,晚上我可以到房顶上,看看星空。再者呢,人都是有灵魂的,怎么说呢,比如眼前有一匹大马,一匹小马,那为什么你都认识它们是马呢,那是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里面都有一个模子,我们本就知道这个动物是马,但是是从灵魂中这个模子相对照得出的,因此我们知道它是马,也就证明了灵魂的存在,可是既然有灵魂在,而灵魂是永远不会死的,因此我们人死时只是肉体死了而已,你的灵魂并没有死,毕竟生物体是以多种方式存在的,到了时间,它就会再次醒过来。”
连听得云里雾里,这又是什么概念?
第二天连兴许又受了些打击,毕竟,人心难测。
当晚表姐和舅舅来连家商谈报考的事情,姐姐分数并不高,他们走后就听父亲在一旁嘟哝着根本是没希望考个好大学的,连听在心里,皱在眉间,倘若四年后的自己也是这副模样,该怎么面对。
也许真正的强大是黑暗也阻止不了的。你还需要将自己的心‘包装’成琥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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