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上篇(赖得弄链接了,自己返回去看吧,不想看,就看这个也可以。)
这一去不打紧,又是玩到了半夜,酒过三巡之后,王建国也不准备回家里,打算挨到天亮再回去补觉,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总感觉有些慎得慌,他端着酒碗凑到嘴边,不经意的朝窗外看了看,窗子上似乎扒着一个什么东西。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眼窗户上,“啊!”一声尖叫惊醒了其他人,手里的碗也因为太过紧张而被打翻在地,他死死的盯着窗户上那张熟悉的鬼脸,恐惧从心底开始蔓延。
其他人顺着他惊恐地眼神看去,之间窗户上的窗花掉了一块,随着屋外的风轻轻飘荡,“我说老王,你怕是喝多了,在这里疯扯,那个窗花早就掉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二豆子在旁边戏谑的说道。
“不是,我是说窗子上有张脸,不,半张,你们看,现在还在上面呢,你们看不见吗?”王建国有些着急的问。
在场的四五个人都像疯子一样看着他,“那有什么人啊,这大晚上的,哥几个刚玩开心了,被你这么一说多扫兴啊,你是不是因为偷了人家埋土里的酒,害怕了,所以在这装神弄鬼的。”三爷也在一旁附和着说。
“那可不是,偷酒这种好事,也只有你王建国遇得上,不过倒是便宜了我们这帮兄弟,在这种吃不上饭的年代,还能喝几口这么好的酒。”李四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得了吧你,捡了便宜还卖乖,”二豆子朝李四斜了一眼。
见大伙都这么说,王建国只好收回视线,重新拿了个碗,倒了杯凉水喝下,说实话。这是原本也赖他,谁让前几日,他闲来无事答应二豆子那小子,一同去山上守野兔,准备改善一下伙食。
但谁让他这个人懒,爬到山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便就没了抓野兔的兴致,便就让二豆子自己去找野味,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起觉来,迷迷糊糊之间,他醒来已经是傍晚了,二豆子也不见踪影,心想着他可能自个回去了,便也就没大在意。
于是他就准备自己先回去,他们去的地方隔村至少要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如果按原路返回的话,有一段路就有可能摸黑走了,所以他打算走小路,那条小路也就走过一两次,经过的地方比这荒凉,一般村子里的人,是不大会选择这里,农村人还是很讲究这些风水和因果。
比如在天黑之前就一定要把衣服收回来,不能继续晾晒在外面,还有晚上出去的时候尽量不要选择穿白衣服、白鞋子,煮饭的时候,如果米没有放进去,不能盖盖子,不满一岁的小孩子老是哭闹,要用红布包裹小孩的随身衣物放在枕头底下,外面的衣服、钱财不能随便捡等等,这些老古里流传下来的作法,现在老家依然适用。
对此,外婆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老是说“你们这一代的小年轻人啊,说什么都不听,也不信,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老封建、旧迷信,殊不知世间因果关系的厉害,对于不懂的东西,本就该心存敬畏。”
好了,似乎扯远了一些,我们接着上面的故事讲,话说这王建国平时也是个瞎胆大的人,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迷路了,走到一个半坡子的草地里,这一天的力气也没被用得差不多了,就随地而坐,准备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这时,他突然发现离他坐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小土堆,像极了一个凸起来的山包,放在平时这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这会正好赶上他比较疲累,就趁休息的时间去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土包旁边露出了好几个土罐子,一个挨着一个、紧紧凑凑的,原本他猜测是哪家的土坟,但这么多的土罐罐也不大可能是,因为按照当时的风俗,在这些人脑海中是没有火葬这种说法的,只能进行土埋,否则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当然,土埋也有土埋的规矩,比如在土埋之前,必须进行的一项工作是,给去世的人换上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没有准备的,现买也必须要有,而对于不一定买得起的棺椁来说,这也是必须要做好的一项准备工作。
这样的风俗习惯,让王建国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他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土罐看一看,又害怕
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就在这样矛盾的状态中,他还是打开了其中一个罐子,就像无意间开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他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
当然了,命运的齿轮也不会无故转动,总是存在一些所谓因果关系的,就像此刻他贪婪的目光看着土罐里酿造的,不知多少年代的酒。
然后毫不犹豫的猛灌了一口,醇香的酒味伴随着甘苦的清甜一起,在唇边散开,“好东西,这酒真是好喝。”
王建国兴高采烈的说,随后又猛喝了几口,眼看天色不早了,他就脱下衣服把大约五六个土罐装到衣服里,用两个衣服袖子绑紧,准备带回家去。
剩下带不走的,他用枯树枝刨开,清点了一下数量,还剩下十六壶左右,清点完毕后,他又赶紧用土埋上,并捡了一些枯树枝杂草盖上,以防路过的人看出来,走的时候,又沿路做了一些标记。
在匆匆往回赶的途中,赶巧似的正好遇上了二豆子,看他身上扛着一大包东西,二豆子自然得问上一通:“哥,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好半天,也看不见个人,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你身上扛着一大包什么东西啊,看着挺沉的。”
“嘘,小声点,这事我边走边和你说,有好东西肯定少不了你。”
王建国心里原本想自己独吞这些好酒,但奈何遇上了二豆子,要是他不说的话,这哥们估计怕是不会跟他再来往,原本能和他说上话的人就不多,若是此时再少一个,往后他的生活可不是要苦闷死。
衡量再三,他也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二豆子说清楚,并趁着夜黑把酒藏到二豆家里,想再找个时间,把哥几个约过来聚聚,看看能不能用作彩头,赢点钱回来。
二豆子想是想喝这个酒,但是听完之后有些不放心,怕是坟地里的东西,他自己还是比较忌讳这些东西的,他听说前几年隔村的一个年轻人,就因为乱闯坟地,还对人家墓主不敬,最后跳水库自杀了。
总归谨慎一些是没有错的,回去之后,他还是向村里人打听了一下,处于那片位置有没有埋过什么人,也可能由于位置比较荒凉,又处于背风坡上,算不得风水宝地,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大会去这么个地方。
那也就意味着,可能这是生活在这里,或者其他村子里的人,埋藏的酒,这种方法酿酒倒也不奇怪,在土壤中酿酒这种做法古时就有,只不过古人多挑的是有树,且枝叶茂盛的地下,这因为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土壤层下的空间气温比较低,而且空间更为封闭,适宜酒的发酵。
只要方法得当,放置的年代越久,酒就越具有价值,酒味就越醇香,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酒都能有这样的效果,有些酒就有时间的规定,适合在恰当地的酿制时间喝,而过了那个时间,它就有可能变质,总之,掺杂太多因素了。
结果在意料之中,这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等王建国来,大家一起喝上一罐,回忆到这就结束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伙心满意足的开始讨论起来,什么时候和王建国一起把剩下的酒给挖回来,哥几个还能再快活几天。
“老王,我说你上次挖到酒的地方具体在哪儿啊,我只听二豆子说,在陈家沟后面的半山坡上,再详细的他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哥几个可等着那几个土罐打牙祭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三爷眯着他的小眼睛,用单调子土音笑着说,嘴角往上不住的倾斜,颇有些暗自打坏主意的神情。
“那可不是,我说你个王麻子也就别藏着掖着了,赶明儿我们几个就一起上山去,管它什么坟地不坟地的酒,只要哥几个喝高兴了就行。”李四也笑着回到,还用没有满足的眼神瞟了一眼,早已空空的土罐。
王建国呆呆的坐在一旁,一直想着刚才和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张在脑海里甩不掉的脸,一直困扰着他。
二豆子见他不说话,走过去推了他一把:“哥,你没事吧,三爷和李四和你说话呢,”
“啊,三爷说什么了?”回过神来的王建国会问了一句。
“不是,你小子今晚啥情况,你不会被那窗花吓傻了吧,我都和你说了,那窗子没什么问题,不信大伙儿再看一遍。”三爷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和大伙儿一道像窗子看去。
“就是,那……”李四讨好的话还没说完,瞳孔就开始变大,剩下的半截话也随之哽在喉咙边。
王建国看向这几个伙伴,脸上都精彩纷呈,各有各的惊恐、各有各的姿势。
“我看见了,你说的那张脸。”二豆子艰难地转过僵硬的头,对他说,脸上是还未散去的惊恐。
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然后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在转头看向窗子。
“我昨晚就看见了,一度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是不是我们喝的这个酒不干净。”王建国小声的说。
“我他妈掐死你,你个龟孙子,我就说你平时这么抠搜,这回怎么舍得请我们喝酒,原来是想拖哥几个下水,可以啊你。”旁边的李四早就忍不住了,为了缓解心底的压抑和恐惧,他率先起身掐住了王建国的脖子。
“你走开,这也不能全怪我哥,喝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酒怎么来的,他强迫你喝了吗?”上前拉架的二豆子,为王建国据理力争。
“行了,都他妈别吵了。”坐在一旁的三爷发话,
这话就像李四的一颗镇静剂,那会总是会有这么几个小帮派,而唯三爷马首是瞻的他,也就更是死心塌地了。
“建国,你过来,好好的和哥几个把事情再说一遍,包括你昨晚是怎么发现那张鬼脸的,敢漏掉任何细节我要你狗命,另外前几天你猜石子输给我的那两破屋,我还给你,让你媳妇明天从石屋搬回来,那地怎么能住人。”三爷情深意切的对他说,顺势拍了拍他肩膀鼓励他。
处理各种人情世故,再加上威胁和奖励并用,向来是三爷的天赋,虽然不想把房子还给王建国,但他也有他的打算,眼下只有舍小利,把事情解决好才是大事。虽然他上了些年纪,但是预感还是很强烈,他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但转念一想,既然能从他王建国手中把房子赢来,还怕再赢一次吗?他倒是有这个自信,否则,就凭他那点能耐,怎么可能输得家底都不剩。
“听见没有,三爷都发话了,房子还给你,把事情说清楚,”李四有些嫉妒的说。
“谢谢三爷,那你先把钥匙给我,咱们再说其它的事情,”王建国不放心的说,别怪他,实在是这个诱惑太大了,能重新回村子住,总比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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