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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读书记(上)——蹭书

童年读书记(上)——蹭书

作者: 绿缘姑娘 | 来源:发表于2024-07-08 14:09 被阅读0次

    这类名字,大多是成名的大家适合写,比如莫言,他的《童年 读书》就写得幽默风趣。但普通人也有倾诉的欲望,浮上心头不吐不快,所以就有了下面这篇。

    大约在十岁到十五岁间,我的无数个周末和寒暑假,除了玩耍就是乱看书。

    我那小小的一箱童书有旧的有新的,《外国童话故事集》上面题字是四爸;巴掌大的图画书《穆桂英挂帅》、《邓良玉》,还有些记不住名字的,一整幅图,下面两行字,有的甚至残缺了头尾看了个牵肠挂肚。

    一到下雨天,这个牛皮纸黄的纸箱就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我的玩伴们,女孩子端来小凳子,男孩子大都随意蹲着,有的就坐在发亮的水泥地上。最后,大家都坐在了地上看,有人甚至趴在地上了。

    我的看书大都是蹭来的。小学时离家远,中午只能留在学校吃饭。同学小L父母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就住在学校那栋办公楼兼教师宿舍里。大家都回家去吃饭了,空荡荡的教室只留我和堂妹。小L总是端着碗带着最新一期的连环画,兴冲冲来教室。

    小孩子带着小小的骄傲,最新的连环画全班只得她有。我不懂得嫉妒甚至艳羡,只觉看故事的快乐。她的连环画就是磁铁,我不由自主就被吸了过去。我端着饭盅坐在左边的空桌上,眼睛从左往右扫,生怕翻页了还没看完,手里的饭都没空吃一口。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两人看书谁翻页谁就是书的主人。后来,我就坐她右边空位看。看完两页,再低头刨两口饭,轮到她没空吃饭了。看完,我两抬头对视一笑,她的连环画我一本都没落下。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看书你追我抢,这估计就是从那时养成的习惯。

    在学校蹭同学的,回家就蹭老爸的。

    孩童的天性总不断使我开疆扩土,在爸爸分家得到的朱红色漆面书桌的右抽屉里,我掏到了发黄的《荷马史诗》。又从爸爸书堆里淘到了漫画版的《封神榜》、《孙子兵法》,如今已搬到了我的书架,留给了熊孩子。

    小学五年级,故事会连环画莫名就不再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第一本偷偷翻起的是《逆水寒》,一本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在爸爸下楼上厕所的间隙,我急急翻起倒扣在枕头上的书,眼睛贪婪超速扫射。也许是怕影响我学习,爸爸不允许我看武侠。

    再大一点,书架上的各种大本的杂志就是我的“故事书”,爸爸也不再阻拦。比我年长的、和我同岁的、比我小的各种杂志,《收获》、《当代》、《十月》、《花城》、《钟山》、《啄木鸟》、《芙蓉》。都是些大人的故事,大都看不太懂,几乎都和文革有关,一些陌生的名字留在记忆里,池莉、刘震云、莫言、王安忆、古华,还有些已经飘散了。

    那时的我把它们当连环画一般看,内容几乎忘光了。大开本上,一页从中往两边分着楚河汉界,偶尔还有黑白插画。我用薄薄的作业本纸蒙在上面,铅笔细细临摹。或许是这个缘故,我记忆中唯一残留的就是《爬满青藤的木屋》。好多年好多年过去了,“与世隔绝如仙境的密林中,木屋里,美丽的阿姐,纯洁的爱情故事令人心驰神荡”,它们久久挥之不去。

    我曾以为是幻觉,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故事。但我昨天一时兴起,找了茅奖历年作品,看到《芙蓉镇》的古华。原来《爬满青藤的木屋》真有其书,而且还获得1982年的全国短篇小说奖。

    我兴冲冲的又找来这个故事,但是它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不是欢笑的幸福的,而是带着泪与痛。

    哪里弄错了吗?也许是记忆把美好浮在表层,痛苦沉淀;又或者是时间把一切酿成了美酒。

    下一篇再来看看记忆中木屋的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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