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见过老聂两次,第一次见面还不觉得老聂有什么特别之处,第二次见面,老聂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
第一次和老聂见面,是在江津区局开完会之后。会议一结束,一个略有白发,面色发红的圆脸汉子,一把拉住我,找我要微信,想要以后多多开展技术交流。加微信之后,发过来简介,我才知道红脸汉子是老聂,当时也没有太多印象,只是觉得老聂身上透着一股矿山人特有的豪爽。
会后回到单位,我逐渐忘了老聂。忽然有一天接到老聂电话,邀请我到江津来交流下技术。对于技术交流,我向来比较喜欢,我虽然技术不怎么样,可在骨子里把自己看作一个技术人,深信无论如何变化,只要有技术就饿不死,当然技术也需要与时俱进,这也是我今年以来一直琢磨机器人的原因。技术就是饭碗,自己会的别人都会,就没有什么生存之路。所以多进行技术交流,吸收别人的经验成为我技术更新的一个重要途径。听到老聂邀请,江津又不远,我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有了技术交流,就有了和老聂的第二次见面。江津城区接到老聂,便向现场驶去。天公不作美,天空飘着雨丝,车内老聂坐在副驾驶,像个活地图,一路指挥老赵前行。老聂发送指挥口令间隙,我趁机打听些现场情况,便于稍候的技术交流,几句话讲下来,我就觉得老聂技术经验非常丰富,非常值得学习。谁知这些只是老聂丰富知识的沧海一粟。
项目现场,老聂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与会人员,彭总、金总、罗科长、刘主任等等,彭总、金总都是弯腰尊称老聂为聂老师,罗科长等更是很恭敬地称呼老聂为聂总。从与会人员的态度,我看出老聂很不简单。
技术交流结束后,我送老聂回江津城区,路已经走过一趟,老赵比较熟悉,老聂指挥的次数变得很少。这让我和老赵多了更多了解老聂的机会,话匣子一打开,老聂的一番讲解,让我们对老聂肃然起敬。
老聂今年其实已经七十岁,现在是返聘回来工作,心态好,人看起很年轻。老聂七十年代毕业于成都地质学院,老牌大学生,原来在磷矿做过风钻工、机电工、维修工等,考上大学后,毕业回到矿山,逐步成长为矿长。他这个矿长可不简单,省厅直接任命,当时的磷矿年产三百万吨,全国六大磷矿之一,全矿职工几千人,矿山本部单位之外,还有矿医院、矿学校、矿食堂、矿机修厂等配套机构,俨然是一个小社会,这矿长的地位,可想而知。矿长职务虽然比较高,还不是让我和老赵最佩服的。
老聂九十年代后期,先后调到攀枝花、江津等矿山工作,最后调入江津安监局从事管理工作,直至退休。别人退休之后,都是兵刀入库,马放南山,可老聂退休后活出了另一番精彩。这番精彩才是真的让我和老赵彻底佩服。
老聂退休后,居然考上爆破高级工程师,这还不是最神奇,最神奇的是那一年江津区只有他一人通过考试。老聂向我们讲述了爆破高级工程师考试要求,理论部分几乎全是论述题,没有参考答案。理论考试也是老聂最头疼的地方,退休之后记忆力下降,他就在家里写,每天必须写完一支签字笔,硬生生突破理论关。实作考试老聂担心操作速度,把自己关在家里一遍遍操练。最终老聂如愿以偿,通过考试。老聂通过考试更现实的意义,还在于,他帮助附近的大型矿山完成了开采爆破设计,以毫秒为单位计算,依次爆破,最大程度实现开采收益,最低程度影响周边环境。考证或许做到老聂这份上,才能叫成功,不仅仅只是有个证,关键还能去设计去实施。
送老聂下车之后,我和老赵走下车,给老聂握手告别。看着老聂远去的背影,我和老赵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聂总真是厉害。”
回程车上,我一路在想,当自己到了六十岁退休,还有没有激情去考证,当自己到了老聂现在的年龄——七十岁,又会是怎样的状态。老聂真的是一位强者,值得我们终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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