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有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读之夜幕未完,仍然意犹未尽,就整本借了回家,通宵达旦地看。
一天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让他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她说起来容易,欧维想,胸口满是愤怒和悲伤。但她只是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喃喃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亲爱的欧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食指裹进他的掌心,慢慢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是一半悲伤一半治愈的书,悲伤来自于可怜的欧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世界上。不!甚至不是生活,“在遇到她之前,他没有生活,在她之后也没有。”书里如是说。
我看到了最深沉的爱,即使是在妻子去世了,欧维依然用妻子的言行标准要求自己,他会想,假若妻子在的话,她会说什么话,她会怎么做,这些,融入到他的生活里。
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座巨大的孤岛。我们在黑暗中独自前行,偶尔萤火星光,我们蹒跚而行,披荆斩棘,然后在某一天有黑暗的世界里降临一轮太阳,从此世界光明,万物复苏,所以哪怕在后来太阳不在了,那些光明依然照耀着。
这便是我所理解的爱情的模样,是爱,让百鬼夜行的人间变得温柔。
2
最近看了《爱在记忆消逝前》,大抵有了些感触。
有些弹幕让我感同身受。
“这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相濡以沫。”
……
人们毫不吝啬地用最美的词汇来描述这样的经历,并将之称之为爱情。
3
身边发生过一些事情。
小时候在乡村,有个疯女人,村人都唤她红豆,每逢我上学路上经过村头的桥上时,总能见到她呆呆得坐在桥头,望着桥下的流水,嘴唇微动,却不曾听到她说什么。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上集市,桥上来来往往路过许多行人,男人袒胸露乳背负重物,女人挑担背篓,里面放着要卖的瓜果,大山乡村,大抵都是这般模样的生民。
不料那日桥上竟走过一名“异人”,那人面部白皙,眉眼清秀,穿戴整洁,且斯斯文文的,真真是个“书生”模样,原是那城里刚毕业的大学生,来乡镇支教来的。本来相安无事,可就在那人走过桥中央时,一直低头不语的红豆却发了疯,直直地扑向那人,旁人眼疾,给拉住了。红豆却还还在挣扎,头发蓬乱,在人群中又哭又叫的,直到最后耗尽了体力,软软的摊在地上,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壮着胆子走近一听,便听到她嘴里不停地叫着“阿生,阿生……”
我向爷爷打听,爷爷直说红豆以前亦是这土生土长的人,只因生得秀美,父亲又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就连红豆二字都是由诗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中提出来的,红豆自小耳濡目染,因此有了些“闺秀”的气质。
那些年乡下支教来了好些年轻大学生,其中便有一人叫阿生的,因着父亲教书先生的身份,红豆与其多有接触,一来二往,两人便坠入爱河。
再后来,红豆的父亲病逝,阿生想回到城里,红豆不肯,说要在这守着父亲,央求阿生留下。阿生嘴上应了,却在夜里收拾包裹,偷偷地回了城。
再再后来,红豆相思成疾,就此疯了。至于阿生回城以后过得如何,心中有无愧疚,是否也曾想起红豆,不得而知。
4
见过一次三爷爷哭的样子。
那日清晨他站在梨树下,仰着头,过了很久,到他低头的时候,我看到他通红的眼睛,他一眼不发,朝我笑了笑,然后又仰头看梨树去了。
彼时我尚年幼懵懂,只记得三爷爷通红的眼睛,有些什么东西因此烙印在我心中却无法理解。
后来也是爷爷告诉我,那日是三奶奶过世的第二天。三奶奶喜欢吃梨,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三爷爷就在酒席当天,在门口亲手种下的那颗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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