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6,1月1日,元旦,阴转多云。
微云,阳光终于露出她的笑靥,心情也格外晴朗。一年复始,万象还没更新的迹象,去滁州琅琊山寻得到当年醉翁的踪迹么?
在当地一个职业带路人的引领下,我们从山的北大门的北面寻路而上。一行人中有首次参加登山活动的,早已受不了登山的强度,厚厚的外套褪下,只穿着贴身的薄衣,整个人仿佛刚出笼的馒头般,热气腾腾。
其实,万事开头难。滁州西南诸峰,也只不过如茅山般高度,一鼓作气登上一座山头,再折回爬第二座山的时候,茅草碎石的野路渐渐变成了水泥砌成的规则路面。野导告诉我们,转过山头,转到正面,就可以看见琅琊主峰的面貌了。
果不其然,转过山头,眼前出现一寺一牌坊,抬头望,牌坊上赫然堑着“南天门”三字。此地,终于可以安放当年游览琅琊山的印象。只是,一晃已经近十八春了吧。当年南师本科函授结业那年的春天,学校曾组织我们来此一游,一路游过的还有位于南京浦口的珍珠泉。
山顶开阔处,早已游人如织。很多人席地而坐,还有一群人竟然在山顶架起简易锅灶,看着人们对食物无比期许的神情,我们也当即决定:就地解决午餐。
有人铺下一块“魔毯”,杂然而前陈的,不是山肴野蔌,而是凤爪鸡腿牛肉香肠花生米煎饺馒头千层饼,瞬间满满一毯,大家围坐,共同分享美食。
到此无酒,醉翁老先生泉下有知,也是要怪罪我们不懂生活的真味的。于是不知谁招呼一声“酒来也”,每个人手上多了一个塑料杯,拧开矿泉水瓶,倒出的却是真正的绛香白酒。泯一口,体味当年滁人随醉翁先生宴酣之乐之趣。席间也是觥筹交错,笑语喧哗。时光穿梭,心境相通。

顺级而下,经过琅琊古寺,到达千年醉翁亭,可惜这两个去处,是需要门票才能进的,对于我们这些“穿越之人”,心中双手合十,虔诚膜拜,也算是完成了主客之间一场心灵的对话,又何必要搅扰主人长眠的清静呢!
脚下踏过的每一步,至少会有一步和当年的欧阳先生足迹印合吧。你的寄情山水与民为乐,虽非情不得已,但无意中成就了这片土地,实现了你造福黎民苍生的理想追求,也达到了中国文人“立德,立功,立言”的最高境界。这样的人生该了无遗憾了!但豌豆的视角与我不同。
“告别了深秀湖,又走过了一道貌似很古老的石拱。再往下晃一小段路就是醉翁亭了。只是看见指示牌上所指的明明就是醉翁亭,为何眼前我所见的便是一段迂回着的青砖黛瓦的围墙呢?我又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围墙旁还有三个字——售票处,甚至比那块小小的“醉翁亭”匾还要耀目。
我又看了看那道围墙,依然是那么轻轻婉婉,却隔开了里面的景色,巧笑倩兮地笑拒了多情人,那双妙目中盛着的,恐怕是张扬娇纵的利益。我也只能对着那块不甚美的醉翁亭匾做做鬼脸了。
千年前,欧阳修之境界“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如今这境界丝毫未变,只是那山水之间,又有什么更吸引人的东西呢?我回头又瞥了眼粉饰太平的围墙,默默为欧阳修叹一口气。恐怕欧阳修也未想过,他生平之挚爱已然变为了谋财工具了吧!”
(引自豌豆游记——《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得山来,三点半钟,打道回府,不想滁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多留了我们一个半钟头:小车头吻别大车尾。缠绵之间伤离别,滁人多情也。
一路相随的,除了心中那个醉意熏熏的老翁,还有一个修炼成花季少女的小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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