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就知道”
“如果你真的为了殿下好,就与我作出戏”
“让我如何?”
“代价很大,一不小心会搭上你自己”
“没关系,我愿意”
朱祁镇威临于上,众臣无声不谈,静候未解的真相。
“宣!”
“陛下!”
“臣是易王的近身侍卫,今日朝前,易王妃意外中毒,恐怕无法参加廷审了”钟泽放大声音,果然引起了群臣恐慌。
“中毒?!怎么会中毒?易王呢!”
石亨眼看地上,神情恍惚。
“陛下!”凌昀若下唇发白,拖着沉重的身体上殿。她指着碧瓷手中的茶杯,想要说什么又好像无力说出口。周惋盈向石亨点了点头。
“就在今日早晨,盈妃邀请王妃一同品茶,可是臣到盈妃的殿中时,王妃已经这个样子了”纪殊炫说到盈妃二字时用余光看一眼周惋盈。
“不是我!王爷!姐姐只是喝了点茶,臣妾也并未下毒啊!”
“可是这茶杯是你的!王府上下,只有你一人用琉璃斗!”
“周惋盈,你要知道,欺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陛下!我……我”
殷丞御负立着,面如过清风。
“还不说?!来人!押入廷尉!即刻施刑!”
“不!我说……我说”瞬间双腿发软,跪了下来。
“是……是我下的毒”
“你……你!吃里扒外,蛇蝎心肠!陛下……臣妾求您按照律法处置她!”凌昀若情绪激越。
“不……不是我…不是这样的!”
“就是你!你妒忌王妃独得殿下宠爱,三番几次想要置王妃于死地,又暗通款曲,亲自鞭伤的王妃!”碧瓷声声愤怒,毫无余地发愤。
周惋盈捂上耳朵,怒道:“我说了不是我!是石亨鞭伤的她!这个毒药,也是他让我下的!”又错愕地看着石亨,他面色明显阴沉下来。
无脑的疯妇!石亨心中咒骂着。“陛下,臣没有鞭伤王妃,更没有下毒。这一切根本就是盈妃捏造的,子虚乌有之事。”
“求陛下给臣的王妃一个公道!”
周韶清钗横鬓乱,扔不掩姿色,言语真切:“陛下!臣妾亲眼看见是石亨鞭伤的易王妃啊!”
“这毒是石亨身边的侍卫魏酋给我的,此毒请陛下明鉴”
“宣魏酋”
魏酋站在石亨前面,虽然身板刚毅,但眼睛却有些怯怯。“陛下,此毒不仅服用会起作用,在皮肤上也会有效果”周惋盈拔开青瓷盖,在魏酋手上缓缓倾斜瓶身。
“是我!是我给你的毒药,与大人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手立刻抽回。
周惋盈轻笑,“看来你是知道它的凶险恶毒了”
“你只听命于石亨,又怎会擅作主张,再者说,你为何要害易王妃?而且还要假借我妹妹之手?”周韶请质疑。
“陛下”
“陛下,此事太过复杂牵扯,不如将他押入大牢内,严加审讯”石亨刚待开口,被殷丞御抢了前头。
“陛下,再押入大牢恐怕会有人暗中动手脚,此事臣一概不知,况且魏酋已经招供,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不如就地正法,以正朝纲。”石亨此言,无疑是抓住一个摆在面前的替罪羊,想要尽早摆脱罪行,强加他人身上。纪殊炫对此心知肚明,即使想要再说下去,凌昀若假中毒的迹象只会暴露,不会隐藏的越来越好。
他扯过魏酋的衣领,靠在金柱上挥拳:“原来是你!解药呢!”
“在百平药铺”
“快去!”
“是我干的,如果你不解气,那就来吧”
魏酋知道已经已经无路可退了,在成为死士的那一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嘴中一使劲,献血流出,头重偏歪地倒下。石亨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平淡又复杂。
“既然凶手已经伏法受诛,易王必不会再追究了罢”
“石亨!”
“你管教不严,屡屡犯戒,按国朝律法,应削下重官,降为从三品中令,无召不得参与朝政,立刻回府思过!易王侧妃周氏,不守妇仁,由王妃凌氏处置”话是这么说,然而在朱祁镇心里却并不彻底。他是忠是奸,朱祁镇早有一杆秤去衡量。换一种角度,任谁也不愿意自己亲自提拔的重臣手握重权,且在群臣中的基脉早已根深蒂固。
“是,臣遵旨”石亨头低眼不低地行礼,好像发生的事情都能一概而过,云淡风轻。只单单看了一眼魏酋。
凌昀若躺在纪殊炫怀里,缓缓站起来,行礼后转身退朝,回望了下殷丞御,他在笑着看向自己,她也想笑,但是又好像笑不出来。这场戏的主导人是殷丞御,身心不一的他多了些许神秘,也不知道是亏欠还是什么,明明应该为他们的默契而雀跃,但是凌昀若好像做不到。
白梅簪不再纯净无暇,多了几分遥水的长远,少了几分慕雪的沉洁,也少了几分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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