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贷
黄大凤接到女儿自杀电话时,正跟陈东在做爱。瘦小的陈东像只瘦猴,而高大壮实的黄大凤则像头大象。他们做爱就像一只猴子和一头大象在缠绵。陈东人瘦,钱包不瘦,自己开个汽车修配厂,据说有千万资产。但黄大凤和陈东做爱有三个前提条件:一是不要对方一分钱;二是对方不能给她买任何东西;三是对方不能因她而离婚。他们做爱就是为了满足彼此生理需要:陈东有家庭;黄大凤单身。她是东北一个县城的出租车司机,典型的女汉子,因性格刚烈,在丈夫出轨后毅然与之离婚,自己把9岁的女儿黄娟带大。
黄娟在省城上大三,在黄大凤眼里女儿一向乖巧懂事。这年暑期开学,黄大凤开车把女儿送去学校,但女儿没让她进校门。是怕她丢脸?
家里的房子要拆迁,黄大凤和老娘商量不要房子要钱,等女儿毕业不定去哪个大城市,那时她们就跟去。可万万没想到,女儿才开学一个月,黄大凤就接到女儿自杀的电话。电话是女儿同学李薇打来的,说女儿喝药自杀未遂,在医院抢救过来了,女儿不想让家里知道,李薇是背着女儿给黄大凤打的电话。
黄大凤在电话里说:“我马上去,我到后再联系你。”放下电话,她对陈东说,“我女儿出事了,我得马上去省城。”
从黄大凤所在县城到省城正常情况汽车要三个小时,黄大凤开自己的出租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其时已是傍晚,她就约李薇在一家餐馆见面,她想先了解到女儿自杀的真正原因。
李薇来后,二人边吃边谈。李薇说:“黄娟不想让你知道,怕你骂她。”黄大凤一向对女儿十分严厉,女儿犯错她轻则骂,重则打。李薇又说:“我是黄娟最好朋友。我不想她出事,就在她睡着时从她手机里找到你的电话。我知道只有家里才能救她。”
“她为啥自杀?”黄大凤问。
李薇说:“她男友抛弃了她。她对男友很用心,投入很多,她最初校园贷一万元买了手机,送男友生日礼物。后来二人在外租房子同居,都是黄娟花的钱。没钱她就贷款,拆东墙补西墙。她说现在已欠下15万贷款还不上,人家要把她裸照发到网上。”
黄大凤又点上一支烟,使劲抽一口。她给陈东打电话:“我这就把卡号给你发过去,你借我15万吧。十天内还你。”
陈东说:“孩子没事吧?”
黄大凤说:“没事。”
还没吃完饭,黄大凤就收到卡里进钱提示,20万已到账。饭后,她和李薇来到医院,见到病床上的女儿。女儿一见她脸就白了,泪也下来了。可她却笑了,摸摸女儿的头:“没事,咱家有钱,以前我没告诉你。”拿出银行卡塞到枕头下,“这是20万。密码是你生日。妈为你有个李薇这样的好朋友替你高兴。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她没等女儿说话,就走出病房,听见女儿的哭声,狠心没回头。在开车回县城的路上,她决定卖房子。
房子是她父母的,她和丈夫离婚是净身出户,只带走女儿,回家和寡母住一起。母亲听说卖房是为救外孙女,就流泪答应了。因为谁都知道要拆迁,房子很好卖。三间大瓦房40万轻松出手。钱到手,她第一时间还了陈东的20 万。然后和母亲租个60多平米的楼房。卖房租房整整用了二十天时间,黄大凤觉得此劫算度过去了。没想到,她和母亲搬到租住楼第五天晚上,又接到李薇的电话:“姨,黄娟又要自杀,她割腕,幸好我发现及时。你快来吧。”
晚上黄大凤已交车,她就连夜开陈东的奔驰来到省城,直接到省医院,见到李薇和割腕自杀未成的女儿。女儿这一次对她说了实话,还有18万巨债,因为当初她还不上校园贷就借了高利贷。
这天晚上黄大凤就住在省城,次日上午去咨询律师,知道高利贷也不能不还。只是可少还。她只好和女儿来见高利贷主胖哥。
胖哥三十七八的样子,脸上有快刀疤,使他笑的样子也很邪:“我也没办法啊,公司有规定啊。你放心,只要黄娟还上钱,我们就不会再找她麻烦。”
为使女儿安然无事,黄大凤还上18万,带女儿去吃饭。看见女儿包着的手腕,一阵心疼,夹块鱼肉放在女儿碗里:“我一会儿给你留点钱,吃点好的,你都瘦啥样儿啦。”
女儿流泪吃着鱼肉:“我知道你生气······你不打我、不骂我·····我更难受······”女儿一米七的身高,长相也算漂亮。
黄大凤抽口烟:“知道就好。都过去啦。”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不知怎么的,黄大凤哭了一道。她从不在人前流泪。
回到家三天后,老娘就病了。老娘住了一星期院,刚出院,黄大凤就接到女儿跳楼自杀的电话。
黄大凤急忙来到省医院,看到了停尸间的女儿。校方告诉她:警方给出的调查结论是,女儿是应约去和胖哥在宾馆见面,不堪胖哥逼债,才跳的楼。
黄大凤找到胖哥,二人发生激烈冲突。冲突刚平息,黄大凤就接到母亲病危的电话,急忙赶回县城,到医院看到的是老娘的尸首。安葬老娘后,黄大凤决心把女儿的死查清楚。
她又来到省城,在几次找警方与校方得不到帮助的情况下,她决定自己调查。她买了一把刀,又让女儿的中学同学刘大龙帮她搞到一副手铐。几次跟踪之后,她抓住胖哥的跟班小弟,在她威逼利诱下,小弟说出胖哥逼死黄娟真相——那天胖哥约黄娟到宾馆,说以前的账算差了,黄娟还欠他二万,但可以肉偿,只要陪他睡一晚就一笔勾销。小弟还告诉黄大凤,胖哥很有背景,她斗不过他。黄大凤不信邪,还是报了警,但在警局小弟却否认对她说的话。
胖哥知道黄大凤不依不饶,让人砸了她车玻璃,把她一顿毒打,威胁再不老实,就要她的命。这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几次跟踪,她终于逮住机会,在胖哥喝多时控制住他,为其带上手铐,逼问真相。胖哥承认逼死黄娟,黄大凤用手机录了音。听说还有七名大学生在胖哥这儿借了高利贷,黄大凤就吓唬胖哥,可以不杀他,但必须把那七名大学生的巨债一笔勾销。胖哥当着她的面一一给七个大学生打了电话。黄大凤本以为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她解除胖哥手铐,要离开时,被胖哥在背后击中头部而昏迷。
醒来时,她发现在一个空荡荡的破厂房里,身边站着胖哥和他六七个跟班小弟,她双手已被带上手铐。窗外风雨交加,风声雨声淹没了黄大凤的惨叫——她再次遭到毒打,又被轮奸。
黄大凤被丢在雨中的街头,几乎不能动。胖哥一伙人乘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时,有人还对她竖中指。她挣扎着爬向街边一辆出租车。司机明了情况,义愤填膺,把车借给了她。她开车追向胖哥的车。在饭店门口,见胖哥下车,她开车猛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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