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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鱼在深夜起舞

二十六、鱼在深夜起舞

作者: 阿里的食色声乡 | 来源:发表于2019-06-22 02:24 被阅读0次

昨晚,我在巧那喝了点酒,回来就开始胡思乱想。酒后乱性,这个性不仅仅是男女之性,也包括思维上的怪力。我把老梅、龙逸和那个我看作是一个人,还玩了一番逻辑思辨。这都是弗洛伊德惹的祸,自从看了他的书,我动不动就要追问事物的根源,并且,不明就里地把一切归结到性上。龙逸和我两个角色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也是看弗洛伊德开始的。我记得那是一个溽热的夏日午后,我在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窗外不时有鸟飞过。《梦的解析》我足足看了五遍,这一遍,我已经看麻木了,完全记不住里面的内容。我感觉头坠坠的痛,我看见楼道里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图书管理员戴着一幅新的眼镜,不时用手去端镜框。他总是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书都不看,就用目光扫大家。我曾无数字幻想他的经历。我还想过汪曾祺先生的《詹大胖子》,虽然我们的图书管理员不打钟,人也不白不胖,但我喜欢他穿中山装的样子。我甚至曾经偷偷跟踪他,但是并没有新奇的发现。我甚至觉得他的人生了无生趣,除了图书馆,就是家,两条一线,来来回回骑着辆漆身斑驳的破自行车。我多希望他有一个情人,有细长的脖子,皮肤白皙,他们偷偷在河边约会。只有这样,才能对应他的刻板无趣。结果,我失望透顶。他老婆跟他一样无趣,也是上下班,买菜做饭,教孩子作业。他让我开始怀疑人生,怀疑活着的意义。就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溽热的午后,悲剧发生了。我看见窗外,一个身体像鸟一样坠落。之后是惊叫声,吵嚷声。一个生命从图书馆五楼阳台坠落,毫无征兆。他就是那个图书管理员,一眨眼的功夫,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了。自那以后,我再未进过图书馆,我感觉自己也像一个游魂。以前,有书籍,有那么多的疑问充斥我的大脑。现在,只剩下对人生的怀疑。有时,我会不自觉地瞅图书馆的方向。会想起那个下午,心隐隐作痛。我需要一个支撑,让我保持稳定状态。于是,我幻想出两个我,一个龙逸,一个我。我们开始博弈,开始相互的对望与审视。有时,我想,兴许这两个我早就存在于我的意识里,只是在某些条件因素的促动下显现出来。就像那些激情犯罪的人,有些平时是极善良淳厚的,但就在那个点那个时间,从犯罪里获得了快感与释放。别人都说我高冷,冷得像一块冰,其实,我感觉生活或生命底色比我更冷,更无趣。我只能选择龙逸与我博弈的方式,来与生命的悲剧意味相抗衡。我在想,兴许这个案子,会给我带来新的刺激,完成一个新的改变。我知道这一天肯定会到来,迟早会到来。就像斯蒂芬金小说中的那些人物,这是一条必有之路。我们是机关的制造者,也是闯关者。表面看,这是智者的游戏,其实未必。但无论如何,我们需要走出去,完成一次人生的突围。这兴许是上天的考验与启示,我暂且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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