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杨先生(3)

文/暖风浅浅

破碎的家庭

“听说罚了很多的款”老熟人说着。

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晚上7点半了，就说“哦，我的消息太不灵通了。”这时听到一个男中音叫着老熟人的名字，我回头望去，自己不认识，就连忙说:“你们聊，我跳舞去了。”，老熟人打着手势，我的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路小跑似地赶往跳舞的广场，广场里传出的是蒋大为老师的《》，这是这几天一直在学的广场舞，有专业的老师在教大家，蒋大为老师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走进人群，排好队，随着音乐舞起来……

晚上九点跳舞就解散了，回到家冲了澡就准备休息，头发晾干了就躺在床上，杨先生家大门洞的灯依然亮着，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好长时间了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里轻松了许多，我的爱人今晚在单位值班，我习惯了一个人在这大院里生活，有狗狗的陪伴也不在像以前那样害怕，我习惯了睡前拿本书看，枕边的书一大摞，还没看上几页便匆匆进入了梦乡。

太阳一如既往地一大早就把阳光撒到窗户上，我先摸到手机，打开一看竟然已经早上七点了，我穿好衣服翻身起床，开开街门，先放狗狗出去撒尿，狗狗“lucky”很听话，它喜欢和巷子里的另一只小狗一起玩耍，从笼子里放出它，它就像“一匹骏马”奔驰而去，白白净净的非常可爱，它属于“拉布拉多”犬，智商如一个淘气的孩子，即使把它锁在笼子里，它也能开开门，没有更多更好的办法，只好在笼子上加了铁丝牢牢地拧紧，这样它跑不出来了，我走出门去，在巷子里叫着lucky ，而狗狗听到叫声就又飞奔回来，把它关进笼里，我就出去散步，今天晚了，街上已经有很多人，这条街是批发一条街，从大清早起就一直有忙忙碌碌的人们，我也总是在这种氛围中感到一种生活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总能激励我去招手自己喜欢的工作，这段路是我散步的必经之路。

回来时碰到邻居杨先生和他的保姆，我打着招呼，杨先生却看上去有一点的憔悴，没等我问，杨先生先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马上回应说:“叔叔年岁大了，就得好好查查，快去吧。”

保姆翠推着电动车，杨先生在后边紧跟着，等走出巷子，杨先生才坐在电动车的后边，两手紧紧扶着翠的衣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杨先生家里依然有打麻将的来客，虽然受了处罚依然我行我素，巷子里的人只要碰到一起就叨叨起杨先生，杨先生在这个巷子里就是茶前饭后的谈资，早上散步回来或是出去倒垃圾，总能听到杨先生的消息，过了阵子听说杨先生得了癌症，需要到市里去做手术，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从不去考究。

有一段时间家里的水被停了，供水公司的人通知要换新阀门，在换新阀门以前我们几个邻居挨家挨户地抄水表，杨先生家里的水管漏水了，装有水表的水池里漏满了水，一千多吨的水也不知从哪里漏掉了，光杨先生家漏掉的水是不足到这么大的数字的，这个小巷里连20户人家也没有，没办法只好逐一排查，然后在小巷里查到了漏水的地方，供水公司的人马上采取了措施，杨先生家的水表也换了新表。

供水公司把小巷的总表换了新表，这种表一旦没有充上钱就自动关闭，筹集水钱也就成了巷内居民最关心的问题，当我们几个人把钱都筹集得差不多时，就直奔杨先生家，杨先生并未在家，家里有人依然照料着打麻将的客户，保姆随杨先生一起在市里医院，看来杨先生的病是不轻的，杨先生的儿子把钱交上，当大家都关切地问起他的父亲，他也就说了声“胃癌，刚做了手术，保姆管着。”

杨先生儿子的神情似乎有一点的无奈，紧锁着的眉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大伙也都不再往下问。

大约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有一天我出门去超市，突然发现杨先生在小巷的拐角处坐着，他深情地看着我们居住的小巷，在那里楞楞地发呆，看见我走过来就笑嘻嘻地打招呼，我也赶忙说“叔叔在这里晒太阳呀”

“嗯嗯，这里阳光充足。”杨先生回应着。

我拐过去往超市的方向走去，不知怎的，心里第一次升起无限的怜悯，八十多岁的人了，没有妻子的陪伴，没有儿女守在身边，这是怎样的一种孤寂，母亲走了，连一点点的亲情都飘散在烟雨里，也许他最不舍的就是这个巷子，看着他望着巷子的眼睛，心里便生起一种无耐的感慨。这是我见到杨先生生前的最后一次，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

等到巷子里的人跟我说起杨先生的时候，已是杨先生去世的第四天。

杨先生的妻子在杨先生弥留之际，携女儿一起回到家里，儿子也在一旁照管着自己的父亲，当杨先生最后要求妻子靠近他时，他对妻子说的唯一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杨先生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也许他的妻子在那一刻原谅了他。

听邻居说杨先生的妻子和杨先生的儿女把杨先生埋在了老家，葬礼在老家举行，保姆翠也一同随杨先生的家人回到了老家。

自从杨先生去世后，杨先生的院里也寂静了下来，那种往日的热闹也一起流逝在岁月里，像过眼的云烟随风消散，仿佛一夜之间做了一个长梦。

翠依然不愿离开我们的小巷，在这个巷子我住的前一排租下了房子，只是看到她时她的神情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干练，微驼的脊背在寒风里有些孤单。

这篇故事到这里就全部完结了。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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