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记

八七版红楼剧照

台风过后，阳台一片狼藉，满地枯枝败叶。扫起来，堆在空盆里，等烂了当花肥。不禁为自己的环保意识点赞。

于是想起《红楼梦》中林黛玉葬花的情节:三月中浣，大观园中，沁芳闸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贾宝玉正坐着读《会真记》，一阵风过，树上桃花吹下一大斗来，落得他满身都是，宝玉正要抖将下来，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儿，抖在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回来，只见地下还有许多花瓣。他正愁怎么办，这时林黛玉肩上担着花锄，花锄上挂着纱囊，手内拿着花帚来了，听宝玉说要把落花撂在水里，就说摞水里流到外面去，仍旧是把花糟蹋了。还是把它们装在绢袋里，埋入花冢中，日久随土化了，更干净。

相比之下，黛玉葬花更显贵族的情趣。贾宝玉已是贵族，林黛玉更是贵族中的贵族。有多少回，曹雪芹借贾宝玉的表现来对比衬托林黛玉的聪慧。葬花这回也不例外。由此可见曹公对这群贵族少女的喜爱。

每到深秋，在永泰的公路旁就会见到许多盛开的野菊，枝高、花大，色金黄，我家乡人称其为“臭菊”。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化肥的时候，农民们就把这些“臭菊”割了，置于化粪池里沤制土家肥。这是平民们对花的态度。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结局相同，然过程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