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日本人研究对策大掌柜话唠因由
四个人这顿酒一直喝到晚上还没有停的意思，主要是分别时间算是很长了，特别是杨润昌的到来，把这些日子人们的疑虑都解开了，而赵老翰一炮走红，立刻身份就摇身一变，再也不是给人扛活的伙计了。而有自己的粮米铺子，成了令人注目东家。菜没吃多少，酒却喝了许多，话也越唠越多，当然唠的不是山南海北的闲嗑，而是筹划自己的未来。
只听乔本茂说：“翰臣的想法好，我就不行了，我不过是一个掌柜的。不过，我建议义和顺的大本营还是应该在五站。久如兄没办法了，只能去铁道东重振雄风。”
赵老翰点头称是。
李久如却说：“要我说呀，赵老翰当务之急是把玉花的事先解决了。刚才玉久还问我玉花咋样了。翰臣你大概还不知道任里堂的打算吧？”
赵老翰满怀心事地说：“这一阵子真没顾得上玉花，也不知道她咋样了。不过，想接她出来可能还得等些日子。玉久兄你说来就把玉花赎出来的事是办不成了。我知道任归头那儿不好说话，想从他手里把人赎出来是很难的。二爷出了这种事，我也不想再让二爷为难，不管咋整，我指定会把玉花赎出来的。特别我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考虑这事儿的时候。待我新铺子盖好喽，啥任归头狗归头的不在话下！”赵老翰气势满满，说完话挥了挥左手。
听了这话众人也感觉到赵老翰决心很大。有钱就有势，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所以就放下了这个话题。
杨润昌说：“赵老翰你这顿喜酒我是喝定了。只是李二爷为我的事儿担了责任，我一定会找机会报答的。”
李久如酒也没少喝，此时他突然站起来说：“日本人逼咱的交易所移交给他们的粮谷取引所。此时，我突然一闪念，干哈听它的？今天停牌后，我就结帐关门，一并转移到自己人说了算地场。”
乔本茂大笑道：“如此，为支持李二爷之举，我也到那疙瘩去开个户。取引所我去不了，交易所我咋也得去。对了，李二爷你这么一整，小日本子更加恨你了。必须得多加小心呀。”
这顿酒没喝多少，可四人东扯扯、西唠唠一直到半夜才结束。
同时，今夜在四平街火车站内，俗称的五站，在奉天督军府专员亲自来送钱给赵老翰，这一爆炸性新闻的影响下，注定是一个非常不平静的夜晚。每个屋檐下都闪烁着灯光。这让刚刚建起的火力发电厂开始超负荷运转，很快瞬间站内突然断电，全五站一片漆黑。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就无所谓了，因为初期运转，常常因故而停电。可对南满铁道珠式会社四平街事务所和日本的三泰栈就不同了，因为，在他们那里从来就没有停电这一说，突然的停电让他们感觉到吃惊。
南满铁道地方事务所所长木崎赖兄正在事务所里，因为他知道了奉天督军府来人这个事，正在商议对策。面对漆黑一团，他摸索着找到电话要电厂，可惜因为停电，电话也不通。他气得扔下电话喊人让手下调查什么原因。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灯一下子亮了。
原来，超负载能力运转，全部停电后，电厂马上检修。首先把事务所的电通上，随后打电话报告了这一情况。
木崎赖兄得知这个情况感觉到很奇怪，他怎么也没想到是电厂的供电能力不足，突然用电量加大造成的一起全面停电事故。
有最了，木崎赖兄到没在意停电原因，他看着几个手下人说：“那个叫赵老翰的是什么来历？李久如会如此帮他？”
一个叫山田本籁的，他是事务所业务课主管，他马上站起来说：“这个赵老翰本名叫赵正义，还有一个名字叫赵翰臣。人们都管他叫赵老翰。他的义和顺铺子刚开不久，我怀疑他就是为了卖给奉天大豆而开的铺子。据我所知在此之前他的铺子并没有卖大豆给三泰栈。不过，他曾经是人和长里的伙计，专管粮食买卖。”
另有人说：“这个人是不是被张作霖的人收买了？专门利用他来跟三泰栈抢大豆的？”
事务所调查课课长木村荣二说：“据我所知，他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而奉天来人并非直接跟他联系，而是去了比较有名的大粮铺，他们都没有卖给那位专员。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李久如会出头，把那位专员介绍给赵老翰，这是我没有调查清楚的地方。”
木崎赖兄奸笑道：“我们知道李久如跟原来梨树县知事是亲属关系，李久如为讨好那位知事，把这里的工商会到梨树县登记在案。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我们撤消李久如工商会长这是原因之一。他动员赵老翰把大豆买给奉天来的人，这本来应该是大罪。可惜的是现在不算什么了。我们的目的是逼张作霖就范，这几年我们的行动已经触及关东基础，张作霖感觉到了，为了稳定关东金融，虽然出手抓了几个闹事的，那是做给满人自己看的。现在，他已经低下他那高贵的头，不但从日本银行借款300万日元，用于稳定金融形势，也承诺其它一些权益。特别是签订的中日《四郑铁路借款合同》，修筑四平至郑家屯铁路时，向日本银行借款500万日元，而‘满铁’包工继续向洮南修筑的四洮路，也是由‘满铁’提供技术支持。另有到通辽的支线(郑家屯至通辽)，也是如此。正式营业后，四洮铁路的运输及财政大权全部处于‘满铁’的监控之下。他们想要运转铁路运输，所有机车车辆都由‘满铁’提供。哈哈哈，采购大豆已经不算事了。今天找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了。就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至于三泰栈，他们想怎么办我们也不干预！”
木崎赖兄说到这儿，环视一圈又严肃地说：“我们要用取引所控制关东所有的物产，在四平街主要是成立两个取引所，那就是粮谷取引所和钱钞取引所。关东洲已经派人来了，不久就会开业。李久如他们搞的那个交易所必须马上撤消。取引所一旦成立，将来进入到四平街市场的粮食必须经过取引所的检验方可进入市场。当然，所用的标准与大豆三品混合保管检验标准一样。”
在坐的几个人听到这话，都笑容满面。山田本籁站起来说：“木崎所长所言极是。只要取引所成立起来，我们就有了定价权。哈哈，每年新粮上市，想多少钱收都由咱们说了算。满人，不听也得听。这个取引所成立得及时。”
就在满铁四平街事务所几个人商谈对䇿之时，街里的中国人也同样在议论着：“我靠！赵老翰也太牛叉了吧，那个专员竟然会把钱送到他铺子里。这么多天了，我还以为他玩完了呢，没想到他到沉得住气，还在交易所空买大豆、高粱。”
“可不是咋地，这下让他掏上了，唉，当初他要买实，我没干，没想到会这样。日本人真它吗的王八犊子。”
“那个专员真是够意思，带来的钱可是不少。这得说赵老翰有这个命，你们说说是不是该着人家赚钱？”
“那可不，那个专员到谁家铺子都带搭不稀理儿的。现在后悔了吧？”
听到奉天督军府来人送钱，四平街里八大粮商自动凑在一起，他们汇集在火车站前的茶馆里，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在坐的都是铺子里掌握实权的大掌柜。默默喝会茶后，富盛泉掌柜首先说：“没想到这事儿整的让人出乎意料呀。那小子挺讲信誉的。虽然时间过去长点毕竟人家把钱送来了。看不透，看不透！”富盛泉在八大家中排行第二。
而排行第一的是八面城人来开的玉成隆，他的掌柜的则说：“这玩意儿算不上啥，祖上传下来的老理儿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件事儿也说不好是对与错，不过是闯大运罢了，也就是赵老翰运气好。现在看来，交不交官因人而异，真要是交到有情有义的，一定会有益处的。咱都知道清朝时关内有个叫胡雪岩的，碰巧遇到一个人他能交往上，而别人没能跟那个人交往，结果胡雪岩走运了，交往的那个人当上了官，还是不小的官，他就是靠这个官发了财。这同样是个运气。除此之外，大家都知道有几个跟官府做买卖发财了的？到是跟官府打交道的商人，吃亏的多吧？你们是不是？”
德懋昌掌柜马上接话说：“老掌柜说的是这么个理，谁能发财真的是靠运气。没这个运气咋整也不行。咱们这些虽说都当了掌柜，可都是给人家扛活而已。不管铺子大小，当了东家那才是自己的。细想想，那位专员来是不是机会呢？是的，可惜这机会是给有运气的人准备的。赵老翰就有这个运气，当然有运气得有人帮，李二爷就不惜放下身段帮了。回头想想，这笔买卖就是当时谁接了，就咱们谁能出号开铺子？说实话，就我想大胆接了，可我能有那么大胆出号开铺子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说完，他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全都喝干才撂下。
德懋昌掌柜的话，一时让在坐的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益顺永掌柜才说了话：“这笔买卖即使
当时接了，咱也是冒着风险为东家干的。怎么可能出号呢？”
复盛昌掌柜也接话说：“所以说呀，赵老翰能发这笔财，也是人家有这个基础，是问咱们卖了也只是自己铺子里的存货。谁能想到去别人家的铺子赊？我指定想不到。”
而富盛长掌柜的话令几位掌柜陷入更长时间的沉思，他说：“是呀，不是想不到，是有没有那个人缘也不能那么想。我记得老东家来这疙瘩说过，人和长有个叫赵老翰的小伙子肯定会有出息的。当时我还寻思，他不过是个伙计能有啥出息。没想到只过了两年，出息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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