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句卡 - 绝对的自由，意味着绝对的责任，这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 原文：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立法者，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承担绝对的责任。从“存在就是虚无”，萨特推出了人的绝对自由，而从绝对的自由，萨特又推出了绝对的责任。这是一份非常沉重的负担。
- 复述：无
- 启发：自由选择之所以会成为负担，是因为选择必定会带来后果，而为这个后果承担责任的，只能是那个做出选择的人。为什么只能独立承担，难道这份责任就不能跟别人来分担吗？萨特的回答是：不能。
每一个选择的背后，必定有一个评判标准。尼采说，人是自己价值的创造者，“上帝死了”之后，就不存在客观绝对的普遍标准了，人也没有外在的标准可以依赖。《卡拉马佐夫兄弟》里说，“如果上帝死了，那么一切都被允许了。”萨特信奉的是价值主观主义，所以他说，你所有的选择，依据都只能是你自己。
于是，你不仅必须做出选择，还必须为自己确立选择的标准。那么你就没有任何托辞了。你不能说“因为父母让我这么做”，因为是你自己把顺从父母当成了标准；你也不能说“因为宗教让我这么做”，因为是你自己把宗教教义当成了标准。任何信条、任何主义，或者别人的建议，都不能成为你的借口。萨特认为，这些说辞都只是自欺欺人，是用来逃避自己的责任。
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就能很好地理解《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生命之轻”，“轻”来自人的存在方式，人的存在有着无限展开的可能性，不被任何本质所限定：这是一种自由而轻盈的体验。但这种轻盈的自由又是孤独而沉重的，因为你必须独立承受你所有的选择，独自承担自己的生命，而这会让人感到难以承受。“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深刻地揭示了现代人的精神困境。
绝对的自由意味着绝对的责任，那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有限的自由意味着有限的责任？其实，人何曾体会过绝对的自由呢？且不说各种客观条件的限制，即便只是意志上的自由，也不可能是绝对的。更进一步，人真的有自由意志吗？在某种意义上讲，人的思想观念，也是被塑造的。
不过，“人总是有选择的”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意义，就像《活出生命的价值》的作者所说的那样，不管在何种处境中，人总是有选择的，哪怕这个选择不能让你实现你的初衷。就像那个故事，士兵辩解说自己杀人是被迫执行上级命令，而法官反驳说“你可以把枪口抬高一寸”。是啊，这个士兵在良知和生存中选择了后者。
但我们可以因此苛责这位士兵吗？当然也是不公平的。因为，他的选择空间被剥夺了——要么夺走别人的生命放弃自己的良知，要么保护自己的良知却放弃自己的生命。让他陷入这种两难境地的，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因为ta掐灭了人“成为”的各种可能性，人的本质不再是虚无的，人也就再是自由的了。一个不自由的人，当然也就不能让ta去为自己完全负责。
- 出处：15 萨特III：为什么自由是一种负担？（刘擎《西方现代思想》）
- 标签：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责任
- 日期：2021-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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