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家乡的联系十分紧密。疫情前年年回,或家人约着一起出外旅游,或在家里过一段不愁吃喝的日子。只是这几年因为疫情,本来两小时飞回的路程,却阻隔重重,好不容易才在暑假回了一次。
父母健在,家便在,乡味便也自然时时萦绕。经常的连线里自然离不开吃的喝的。不管离家多久,尝遍各色美食,最熨贴还是母亲手里的那一碗手擀面,一顿小韭菜素馅饺子。
回家,在七十八岁的老母亲眼里,依然是她的崽子回来了。早晨依然不舍得叫起床,啥事她都自己摆平,为的就是让她的老孩子睡到自然醒。
一回到家,老孩子自然而然地卸下她肩负的担子,听凭老母亲去安排。一下子失了能一样,吃饭被塞进最里手的椅子里,竟然一顿饭不用挪窝,添汤递饭,加个佐料,老母亲都手脚麻利地做了。我,倒成了个被照顾的未成年。
母亲以这样的忙碌疼她的老孩子,我便坦然恩受。这是福份,点滴在心里。我只把足足的花销给到他们,时不时把稀罕好吃的玩意儿买给他们,尽足为人子女的孝。
霜降,在家乡是真的白露为霜。晨间瞬时低温,将露水凝为霜花,覆上枯草落叶,一切变得苍茫。太阳一出,会快速融化,但瞬时零度已破坏了叶绿素,植物便由油绿变得蔫枯,冬天向大自然传达了它凛然将至的消息。
霜打的果子是脆甜的,霜打的萝卜是爽口的。霜降之后出芽的菠菜,长得特别慢。为了不被冷风霜花摧折,它匍匐在地面,慢慢地伸展开厚厚的叶,叶上冻出一层锈红,那是最好吃的菠菜了。突然而至的冷冽升华了一些植物的口感,因为生长突然放缓,且要贮藏起更多的糖分以防被冻伤。
我的记忆里,霜降时节的家乡便入农闲时节。田地里活计忙完了,农田在中秋前后已经种好小麦或翻耕晒茬待春播。女人们忙着一家过冬的棉衣针线,男人们找些手工的活干。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再没有闲着的土地,全成了恒温大棚。一年四季种花卖花,农闲时节也不复存在。更有一波年花旺季,父老乡邻更得起早贪黑,直忙到除夕。
曾担心后代们不事农事不会种花,学业不精,如今却个个能直播出镜。曾经外地人跑到地头做成的买卖,现在抖音里就搞定了。山不转水转,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
邻居那个调皮贪玩的黄毛丫头,也出落成高挑俊俏的姑娘。虽然学历不高却历练成了直播好手,收入赛过研究生,自然很容易找了个毕业于名校的男友。她的父母很满意,就如女孩儿说的,这是互补。俺不会读书找个读好多书的,不怕孩子没人教。
虽然疫情使得营生困难,出货受阻,收入减少。但家乡的亲人们生性阳光爽朗,相信疫情很快将过去,生活的路,将越走越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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