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秋佳节,凉风习习,皓月悬空,东华市儒艺美术馆此刻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年一度的秋季拍卖会。虽然此馆举行拍卖会的时间并不很长,算上今年也才不过第三届而已,然而慕名而来的买家却不少,尤其今晚,可谓是各路大咖云集。十时许,拍品已过大半,价格大多中规中矩,无甚波澜,直至一副油画的出现。
“下一件拍品名为《西田的向日葵》,作者为本市青年女画家许明明,她也是我们儒艺美术馆最优秀最具天赋的画家之一。”拍卖师原本清越雅致的男中音逐渐转为哀沉,只听他叹息道:“可惜英年早逝!”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了专业的嗓音喊出起拍价:“这副油画的起拍价为6万元。”
本来刚刚拍品一展示的时候,在座的买家就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毕竟画作本身算得上是佳作,而且这里也有不少本市人,对这个天才少女还是有着些许推崇的,当然对她一个月前离奇死亡更是有着诸多猜测。只是没想到,伊人刚逝,作品就被拍卖,也不知是逝者遗愿,还是她的东家儒艺美术馆想借机炒作。一时间,台下的买家们大多秉持着观望的态度。
拍卖师眼看着似乎没有人要竞价的意思,刚想再“美言”几句,结果右后方的角落里,一位打扮朴素的中年女士快速地举起了号码牌喊道:“六十万”。喊完之后,不理会众人满脸惊讶的目光,而是神色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拍卖师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高价”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再开口时甚至是带着些许激动:“49号的这位女士出价六十万!”
“六十万一次!”
“六十万两次!”
就在大家各种揣测议论,以为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期时,一直隐身在左后排的一个颀长清雅的身影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号码牌,掷地有声道:“一百万。”
“一百万!现在的竞价是一百万!81号的这位先生出价一百万!”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百万三次!”
不等拍卖师落锤,刚刚那位女士又迅速地举起号码牌,声音略显颤抖地喊道:“一百五十万。”
可是拍卖师还未开口,那个清雅的人已经举起了号码牌,并且给了个翻倍的手势。
“三百万!”拍卖师激动得险些破音。
“81号先生给出了三百万!”
“三百万一次!”
“三百万两次!”
“三百五十万!”中年女士焦急地甚至站了起来喊道。
可惜那个人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做了个翻倍的手势。
“七百万。”声音清朗有力,充满着势在必得。
“八百万!”这次中年女士没再犹豫,紧跟着竞价,目光却是有些恨恨地瞪着男子。
而被瞪的人丝毫不在意,略略抬起修长的左手继续悠悠地说道:“九百九十万!”
瞬间全场一片哗然!
有的人还在猜测这二人的身份,有的人虽早已认出该男子便是天海叶氏集团的继承人,却对其如此大的手笔感到万分疑惑。很明显,这不是小小的儒艺美术馆想炒作所能办到的。可他为何要买一个只是在东华市还算有点儿名气的女画家的作品呢?还有那位面生的女士也是一副必得之的架势,倒不像是为了哄抬竞价的样子。
“九百九十万一次!”
“九百九十万两次!”
“九百九十万三次!”
当!
“成交!”
“恭喜81号小叶先生喜获这副《西田的向日葵》!”
到此时,拍卖师也已然认出了他就是叶氏现任掌门人叶澜的儿子——叶绮皓。他的话音刚落,全场不约而同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当事人自始至终都没换过丝毫表情,依旧一副冷俊的模样,不等拍卖会结束便迤迤然起身离去,如来时般低调从容。
叶绮皓刚刚走出儒艺美术馆的大厅,便被守在门口的一大群记者给围住。虽然身边的助理武杰极力护着他突围,奈何势单力薄,等到不远处静候他们的随行保镖反应过来时,各种问题已经伴着他们艰难前行的步伐扑面而来。
“小叶总,据说您是特意从法国分公司赶回来参加此次拍卖会的。请问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小叶先生,刚刚会场传出消息说您出价九百九十万拍得一副起价才六万元的油画,请问这是真的吗?”
“据说您整场只参拍了这一件作品,它对您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现场还有一位神秘女士一直跟您竞价,如果她继续下去,您还会加价吗?这副油画在您心目中的最高价位是多少呢?”
“我会!因为它在我心里无价!”一直冷颜不语的叶绮皓一脸坚定地说完这句话,丢下更加好奇的众记者,被快速赶来的保镖簇拥着坐进他的宾利车内,绝尘而去。
不难想象,明天关于这场拍卖会的报道一定会相当的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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