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五十年,没人会记得我们
文:我是素颜
看到这句话时,呆了一呆。眼下,每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每一个有血有肉有哭有笑的人,在社会上曾有过一个位置,有过一个身份证明的家伙,在死后五十年,沒有人再记得。这事,想一想,怎么都有些不甘心。
走婆家这头的亲戚时,看到摆在立柜上的一张二00九年的一干亲戚的大合影,三四十口人聚在一起,老的已经白发苍苍,小的还在襁褓之中。十几年过去了,合影中间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们,如今只剩下了一位七十六岁的舅妈,还精神抖擞,其他几位老人已经作古。故去的老人的音容笑貌清晰可见。我们与老人之间有过交集,自然记得他们的样子。
等到五十年后,我们自己也差不多入土为安了,我们的后代儿孙,那里还有时间去牵挂太爷爷级别的老一辈人,爷爷辈也不过是一段符号罢了。时间久了,一辈人又一辈人化作了风尘,化作了历史,化作了过往,化作了虚无。
用不了久远的时光,所有的你,所有的我,都会永远地从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消失不见,好似从没有来过。这种事,是不是有些不能接受?
再看看大合影中,被抱在怀中的小婴孩,前排站着的青涩的小男娃和小女娃们,再遇到时,已经长成门扇高的大人了,一大群大姑娘大小伙们出来进去,分不清谁是谁家的,好些成家的都生了自己的娃。
院落中出来进去跑过来跑过去的小小幼童们,更不知归属谁家。只看到相熟相知的这一辈人,头上生了白发,脸上多了皱纹,走路开始驼背,年龄已增长到爷爷奶奶的辈份。再照像时,这一辈人从原先站在后排的位置,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第一排的正中。新出生的幼童被抱在了怀中。
弹指一挥间,一辈辈老去,一辈辈出生。你我,都是这一条子孙链条上毫不起眼的一环,链条的前方都将被岁月之口吞噬掉,一口又一囗永远尘封在历史的风土当中,不复再现。
想起儿时,父亲骑一辆单车载着二斤点心,载着我这个肉尾巴回村里探望大娘。俯身在父亲膝上,吵闹着要出去买炮。二大娘知趣地掏出一元的压岁钱,满足小孩的小狡黠心。
想起出嫁后,和新婚的丈夫回村里探望待我如女的邻居大爷大娘。大娘却已经睡在棺木之中。只能哭祭一番。
想起偏瘫多年的老父老母枯坐在沙发上,期待儿女回家探望的殷殷落寞表情,看到儿女要归家时的不舍。
想想如今,老一辈的至亲之人都永远地离去,只偶而在一个突发瞬间打开记忆的闸门,忆起旧日的鲜活情节,泪目。故去的永远不再有,未来的指日可待。
不知不觉中,我们这一辈都已经活成了父母的模样,要在正月,等着成家的大孩子们拎着点心,抱着第三代的小娃娃们上门来探望。照像的时候,取代了父母的位置,也坐在了前排的椅子上。
岁月之手轻轻一挥,一茬又一茬的人,犹如一茬又一茬的庄稼,不觉出生,不觉长大,不觉老去,不觉睡去。
风云依旧,岁月依旧。这个世界,你我都曾来过,又都会不复存在,不留一丝印迹。
只活当下吧,当下,才是属于你我的,最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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