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一片漆黑间,我总教那些闪烁的灯火感动。很久没有远行了。
“什么时候到县城,我去接你。”长大后,我们好像更容易被那些细微的关怀感动。
朝在北京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他是我的挚友。“走,带你去吃晚饭!”我们在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穿行,路边的梧桐叶不时落下几片,摩托车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许长。
我们在一家夜宵店旁停下,他去停车,我去点菜。一碟螃蟹、一手羊肉、一手鱿鱼须……我们对坐着,没有酒,但有数不完的故事。临行前我去结账,那老板却冲我笑笑:已经结过了。
那一晚,我们去了中学母校,我们坐在双杆上,沐浴月光。没有说很多话,只静静地听,林间的风声、虫鸣;也看,翻修过的跑道、新建的教学楼;青春像围墙处的两颗松树,砍伐的无影无踪。
那一晚我们聊到了铭,聊到了另一些朋友,聊到了这段时间的彼此经历。他说工作有些累,想回来,但是父母不让。他说铭好久没有联系了,他过得怎么样。他说校园里许多东西都变了,我们也变了。
第二天,他载着我,我们去了湖边。今年久旱,洞庭湖提前进入了枯水期,我们沿着褪去水的湖滩走了很远很远。
我们在湖岸上,看闲散的人站在湖里捡拾蚌壳,他们站在湖水里弯腰、又起身,将拾来的蚌壳使劲掷向岸上的铁桶,铁桶旁边的女人便将蚌壳捡起,放入桶中。
我们抬头看水鸟在天上盘旋,又被大风拦截地降落不了;我们在皲裂的湖滩里找寻古董,但除了一些垃圾,剩余的不过是些碎瓷片。
渔夫的船被锚牵着,船身在湖水里拼命挣扎。任凭湖风穿过我们的胸膛,我们还是站定远眺,看船只在湖面游来游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