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建丽
周末,约上好友慧,我们分别带着孩子一起到儿童游乐园玩。到了之后,三个小孩看到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欣喜的样子,像极了在岸上搁浅很久又突然被放回汪洋大海的鱼。我们俩坐在蹦蹦床旁边,边看孩子边攀谈。正聊着的时候,小女儿张着大嘴哇哇大哭着跑了过来:“妈妈,哥哥打我!”“真是恶人先告状,是她先踢我的。”儿子赶快跑过来辩解。我尽量地扮演一个温柔的“法官”,想办法在他们兄妹俩之间调解周旋,安抚好妹妹,再去劝慰哥哥,费尽了口舌,才好不容易平息了“战火”。俩人刚刚牵手和好,转身没玩几分钟,又一前一后、嗷嗷哭叫地来找我评理,于是前戏再上演,我再一次耐着性子,给他们来了一番软硬兼施的评判。又没过多久,大的嚷着要喝水,小的喊着想尿尿。一旁的阿慧皱着眉头很是无奈地对我说:“真不知道你天天面对这么吵闹的俩小人儿是咋过的?仅仅这一会儿,我都替你觉得累,为了不像你这样的身心俱疲,我已暗下决心,说啥不会生二胎的。女人一共才有几年的青春啊,大孩子刚刚能够独立点,又要接着忙活小的,大好时光全都浪费在伺候孩子们的吃喝拉撒睡上,多可惜啊。”我笑着对她说:“你只看到了孩子们带给我的吵闹,却唯独没能看到他们带给我的快乐与幸福的时光有多么的美好。”于是,在阿慧半信半疑的目光里,我开始为她讲述庸常日子里,孩子们所赐予我的点点滴滴。
当我在外面累了一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时,儿子都会主动跑到我面前,仰着头很认真地盯着我看,而后关切地问我:“老妈,今天怎么是苦瓜脸呢?不开心吗?谁惹你生气了?告诉你儿子,我替你凑他去。”每当此时,我都会忍不住被他夸张的语调和搞怪的表情逗笑,所有的烦恼瞬间都被抛到了云外九霄。见我笑了,他又立刻张开双臂,上前讨要拥抱:“来,抱抱,再给孩儿笑一个,必须滴,不准皮笑肉不笑哦!”两岁多的女儿看到后,很快跑到门口,拿来拖鞋,蹲在地上,一只又一只地,认真给我换上,而后站起身,也要像哥哥那样,给我一个结实的拥抱。然后迅速跑开,搬来一个小凳子拉着我坐下,嘴里还唱着:“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工作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吧,让我亲亲你吧,我的好妈妈。”真没想到,平时话都说不囫囵的小人儿,这么长的歌词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晰,唱得这么流利。唱完又转身跑到餐桌前,小心翼翼地给我端来一杯水,笑嘻嘻地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喝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立刻眯成了弯月牙。“你说我享受到的,算不算是女王的待遇?”
“谁说不是呢,尊贵的女王陛下!”阿慧调侃道。我们俩相视而笑,然后继续跟她分享我和孩子们之间的小快乐。
傍晚,带孩子去轩辕湖边的沙滩玩,我们一家四口“团结协作”,很快就用小铁桶和铲子堆了一个大大的堡垒,俩小人儿甭提多开心了。等到玩累了,我躺在“爬行垫”上休息,儿子突然趴到我耳边笑着说:“老妈,你忙活了一天,一定累了吧,来,我帮你捶捶背。”儿子这句话,一下子把他没出息的老妈给感动得稀里哗啦,辛苦抚养了11年,仔细想想,还是比养条小狗强。两岁多的女儿也不甘示弱,立刻学着哥哥的样子,握起了小拳头,朝我“瘦削”的背上噼里啪啦地砸下。四只“锤头”轮番上阵,像密密麻麻的冰雹一样,实在有点难以忍受。我立刻翻起身,瞪着杏仁般的小眼强烈抗议:“停停停停,赶紧停下,你们这叫捶背吗?分明是在伺机报复,借此泄愤。不知道妈妈如此瘦小的身体是多么的弱不禁风吗?”俩小家伙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止住不笑,而后鼓起腮帮子,朝我脸上噗嗤噗嗤地吹个不停,还一本正经地说:“老妈,事实证明,我们俩吹这么大的风你都坐着纹丝不动,请问,你这能叫弱不禁风吗?简直就是肥壮如钟。”抬头看天,貌似星星都和我们一起开心地眯起了眼睛,整个沙滩,都飘散着我们此起彼伏且源源不断的笑声。
“好幸福啊,太让人羡慕啦!”慧忍不住赞叹道。末了,我还告诉她说:“养育两个孩子肯定比养一个辛苦,但这些心甘情愿的付出,跟收获到的双倍的快乐和甜蜜相比,真的是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啊。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最好的礼物,你不觉得吗?”
好友慧连连点头,笑着说:“其实,听你讲到一半的时候,我早已经心动了。”
正说着,三个孩子一齐跑过来用力将我们俩拽起。于是,诺大的游乐场里,立刻多出了一只老鹰和四只小鸡,在舒爽秋风的吹拂下,欢快地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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