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随着高考的落幕,炼狱中苦苦奋斗三年的高中生们的大学之门即将开启,同时也有太多的大学生结束自己旷日持久的学生生涯,奔赴四面八方开始自己职场新人的生活。
犹记得自己毕业时踌躇满志的样子,那时候我们宿舍六个人,除了一位考研的同学之外,其余五个人都立志要么去北上广,要么去省会城市。
那时候我们觉得彷佛只有大城市才有我们可以追逐的梦想,也只有大城市才能彰显我们的价值。大学时的我们过于理想化,以为在大城市工作意味着每天可以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俯瞰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意味着自己能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把办公室的地板敲得哒哒响。
我们在读大学时,徐静蕾与黄立行主演的《杜拉拉升职记》正在大火,大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对在大城市工作有了种种臆想,我们开始了对未来的急不可耐与摩拳擦掌。
可当我们走出校门真正步入社会才知道,曾经臆想的那些都没有实现。我们的工作中,没有高大的落地窗让我们俯瞰大城市的繁华,没有香气扑鼻的咖啡,没有时不时夹杂几句英文的优越感。
我们真正拥有的生活却是和别人挤在小小的出租房里,每个月工资的很大一部分都要贡献给房东,拥挤的地铁也不允许你穿着让你站不稳的高跟鞋……
这座城市高昂的房价让我们可望而不可及,让我们对每一个在这座城市落地生根的人产生无穷的羡慕嫉妒。
02.
《欢乐颂》中群租在2202的三位姑娘的生活让我和闺蜜不约而同想起了我们曾经在大城市租住在一起的生活。那时候我们彼此都没有钱,租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我们把卧室隔开放了两张床,每天晚上卧谈到不知不觉睡去。
生活拮据的我们经常趁着季末打折一起去逛街买半价的衣服和断码的鞋子。为了省钱我们只有在遇到值得庆祝的事情,才会一起在小区外面的小馆子点几道自己爱吃的菜。
刚开始工作的我开始跟着上司到处出差,周末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觉得幸福感爆棚。生病了想吃家里妈妈做的饺子,却又深知与父母相隔千里太不现实。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窝,却看到闺蜜正卷着袖子满头大汗在厨房包着饺子,见我回来,她特别兴奋地说:你不是想吃饺子嘛,我自己做了一些,不过是素馅的,我给你煮了尝尝。那大概是我在这座陌生城市所拥有的最大的温暖与慰藉,那时候我们,寒碜得要死,也真诚得要死。
那两年,逃离北上广的风头正盛,好友Kevin也不止一次想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老家小城过不用每天加班,节奏更慢,幸福感更强的生活。
可是每次想起父母对于自己儿子在大城市工作所产生的那种自豪感以及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要在这座城市立足的豪言壮语,却又放弃了自己逃离大城市的念头。他只能继续过着那种没有时间恋爱,每天加班到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的生活。
每个在大城市挣扎的人都有自己的艰辛,很多时候我们就像电视剧中的樊胜美,既想拥有诗和远方,又不得不应对眼前的苟且。
曾经听别人说,如今生活在大城市最底层的人,已经不是农民工和环卫工人,而是那些白天出入各种高档写字楼,晚上回到拥挤不堪出租房的所谓白领们。
当时看到这句话,不可不谓震动。可是尽管大城市对于我们而言充满了诸多艰难与不易,我们还是想去啊。
03.
大城市给我们提供了太多的机遇和挑战,让我们看到了太多曾经没有看到的东西,在苟且的生活之外,它总会给我们一些诗和远方的惊喜。你可以徜徉在宽敞明亮、藏书丰富的图书馆,和每一个在这座城市拥有住房和户籍的人们一样;你可以去歌剧院看心仪已久的表演;可以去很多小城市没有的地方。
大城市让我们的生活节奏更快,你在人群中即使自己不走,也会被人潮推着往前,当然,个人的成长也是。在大城市中你会太容易感觉到自己知识的匮乏,信息迭代得太快,如果自己不继续学习会很容易被淘汰。它让我们感到疲惫,感到深深的危机感,同时也让我们振奋,逼迫着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有的时候它让我们自卑,有的时候却又给我们很多优越感。朋友老高在沪打拼数年,去年总算是“上有片瓦,下有立锥之地”,尽管房子很偏远。
我问他为何不像其他人一样逃离魔都,答曰:大概只是为了能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打个响指喊一声waiter。老高这句话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传了个遍,引来吐槽无数。但无论如何,很多时候我们想在大城市扎根,不过就是为了某一口气,某种情结。
大城市拥有太多小城市没有的资源,无论是个人的职业选择,还是下一代的教育资源。朋友中有好几位深感北上广压力太大却又死活不肯离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工作属性决定了只有大城市才能给他们提供合适并且高薪的工作,而回到小城市,明显变得overqualified(资历过高而无法找到适合他们的工作)。
另外太多人“逃回北上广”也是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大城市拥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和更先进的教育理念。尽管都市居、大不易,可为了孩子,还是有太多人选择了咬牙奋斗。
很多人嘴上总是抱怨大城市房价贵、交通堵、压力大,可心里总还是想留在这里或者从小城市逃回去。
我们不能一味鼓吹大城市的好,也无法贬低小城市的不好。对于不同的人而言,脚下巴掌大的地方能有幸福,远方那未曾攀爬过的高山上也有不曾见过的美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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