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农历4月30日,是妈妈离开我三年的日子。
按照老家的风俗,人过世三年要把亲戚们召集起来大办一场。从此,人世间的欢乐悲苦于她再不相干。
想起她的一生,勤恳为家,关爱我和弟弟,好像就是为生下我俩才来到世上的。
她爱花,老家院子水井旁父亲专为她开辟了花坛种花。
她喜欢唱戏,高兴时忍不住哼唱:“小仓娃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我受尽饥饿熬煎…”
她没去过很远的地方,唯一的远行还是生病去市里住院。
最后一次和她说话,我还对她说,要接她过来住,可我忽略了她憔悴的脸色和被棉衣裹着蜷缩在轮椅里的身体。
我以为,我还有机会。
我是有陪她的时候的,那时她生病在市里做高压氧。
快过年的冬天,很冷。我挽着她走过城市的车流,给她买红色的帽子、围巾、手套、衣服、鞋子。
我拿手机给她拍照,她在冬日的余晖里笑得没有负担。
我给她剪卧床打结的头发,给她洗脸、洗脚,那些细碎的片段成了我对她最后的回忆。
在她走后,我开始在阳台上种很多花,去不同的地方,每天开心地生活。尽量像她一样。
我保存了她被剪去一角的身份证,打毛衣的针,缝衣服的顶针,曾经她衣服上的扣子。
我想她,她已不在。我想这是我唯一能记住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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