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的周六大清早,我被一阵门铃加敲门声惊醒,以为有人要挪车,赶紧披衣下床,开了一条门缝向外望,一男子双手垂着提包,很端正地站在声控灯微弱的光中。“挪车是吧?”他没回答,只微笑了一下,声控灯灭了,我们几乎同时拍了一下手,声控灯重又亮了起来,我重新打量起他来。在声控灯的明灭中,我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两分钟,一张张人脸加姓名的图像在大脑中飞速更迭过滤筛选,最后,我心虚地试探:“你是——郭?”他放心地嘿笑了一下,“是哩!”
郭,我高中同学的老公,20多年没见,认起来真是吃力。
他这次来省城是参加心理咨询师考试,刚好我也买了书,准备参加明年的考试,有了共同的话题,气氛就不尴尬了。我说,这种书好枯燥啊,根本看不进去。他说,你配合着做题就不觉得枯燥了。接着,他就给我讲了他的学习过程,并给我推荐了一个练题的网站,我一下找到了学习的路径,满心喜欢。
他说,我同学这几年体制内的工作一直很清闲,就到处拉赞助,在县城开了几个“爱心粥屋”,为早起的环卫工人和一些失去生活能力的人提供免费的饮食,每天早上都是四点多起床,去各个粥屋监督帮忙,四年多了,风雨无阻。
他,是一名高中老师,这些年,看到学生的心理问题越来越多,就向校长提议建心理咨询室,他愿意利用课余时间为学生提供一些帮助。几年来,他一边教课一边读书学习一边在课余接待学生和家长,写咨询案例近千篇。他说,其实有很多学生去找他并不是为了解决什么心理问题,而是只想找到一个安静地倾听他们心声的对象,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大,他们需要找到一个排遣烦恼的出口。他52岁了还要来考这个心理咨询师证,纯粹是想让学生在从他那里多获取一些信赖的力量。
他十点半考试,考点在离我家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的一所高校。我陪着他去到考场,看着他像个小学生参加考试一样,老老实实地把包放在讲台旁的地上,又看着他规规矩矩地把身份证和准考证递给监考老师验收,最后目送他肃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我转身下楼梯时,不觉泪水已满了眼眶。
透过他,我看到了一群满怀着热爱生活在这个日渐喧嚣的世界的人——我同学和与她一起撑起小县城温暖天空的人,我同学老公郭和他的校长、学生们。
茫茫人海中,他们普通的脸孔使你无法将他们和周围人区分出来,但在平凡的角落里,他们却是不可忽视的亮光。外界的喧嚷和疯狂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无需有人将他们颂扬,他们就是活得亮堂。
想想这些年我所谓的成熟,只不过是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与他人无害不伤,就觉得已经很高尚。实际上,这已然是在孤傲冷漠地对待这个世界,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会使这个世界越来越悲凉。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把情怀挂在嘴上,而真正有情怀的人却浑然不觉他们的情怀早已化在行动上。
有人说:写作,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自我投资。所以,我最近在网络上参加了一个写作课,透过S老师,我看到了一个特别庞大的群体,他们是在互连网上热烈生长的一群人,每天从各自不同的视角抒写着人生、职场、家庭、社会,既像勤劳的小蜜蜂采集生活的花蜜,又像辛勤的小鼹鼠挖掘生活中的宝藏,或诙谐,或庄重,或控诉,或赞扬,或劝诫,或警示,或戏谑,或正告……都是在努力不断地激活人生、激活未知、激活人性、激活这个时代的正向能量场。
一度以为在俞敏洪、李彦宏、刘强东、马云、雷军、任正非等牛人们霸占的各个领域最高生态链的山头,不可能再有人异军突起了,如果不是时间打败他们,他们是不会给后来者腾位子的。但在你想不到的领域,却真的有新的牛人在抢占新的山头,如咪蒙、李笑来、罗振宇、鬼叔等等。
透过我写作班的同学,我知道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李笑来,透过李笑来,我知道了GAFATA、区块链和他的《七年就是一辈子》。他给我提供了一个“开放”—“主动”—“随机”—“乐观”—“耐心”带来“意外好运”的方法论,当别人在比谁的粉丝多时,他却关注了一万八千人,这一万八千人为他展示了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也为他开启了价值人生的致富之门。他说,跨越肤浅的目的性,放弃“交个朋友就是想冲击一个圈子”念头,相信“好运一定会发生的”。
昨天,看到郭更新了“说说”。
他说,突然悟到人生就是认识一些人,所以借着去省会考试的机会,见了同学、同事、学生、朋友,共8个人,一切都很美好!
这些文字,一如他当教师的敦厚,淡淡的,的确很美好。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
当你打开身上的触角,和不管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或认识、或陌生的人对接时,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是一扇窗,尤其是那些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会为你打开更多面通向未知的窗。
透过他们,你看到了不曾看过的世界,体验了不曾经历的生活,拓宽了视野,增长了见识,净化了思想,激活了热爱,丰盛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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