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病了一场。
这病来时排山倒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去时剥茧抽丝,回寒倒冷,困心衡虑,最终,在绝望的边缘突然茅塞顿开,大彻大悟,自己算是在毁灭与重生之间游走了一番。
对善恶的一些思考也从这场病开始,而我的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就像电视剧《和平饭店》中陈佳影被王大顶怀疑不是共产党一样,痛心疾首,瞠目结舌,几十年的信念顷刻冰散瓦解,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我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产生了极度的失望和怀疑。无法释然人性表现出来的阴暗和丑陋,无奈的发现人的这些特性不会因文明的进展而消失,只是换了一副看似和蔼可亲的面容。
一个人一直痛苦也是不容易的,求生的本能会找出种种理由来和悲观抗衡。那段时间,我用读书写字,陪伴孩子,走亲访友来转移内心的纠结和苦恼,但是心里的隐痛和对善恶的深入思考从未消散和停止。
一日在家读龙应台的散文,有一段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
“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冲刺一百米,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你跌到时,怎么跌的有尊严;你的膝盖破的血肉模糊时,怎么清洗伤口、怎么包扎;你痛的无法忍受时,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别人;你一头栽下时,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创痛,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怎么收拾?”
我把脸贴在了书上,眼泪顺着页与页之间的缝隙流到了桌子上,我知道,这一刻我跟某些事物和解了。
我清楚,自己有了答案
周国平认为悲观的执着实际上是一种超脱,而对于我来说悲伤之后的开阔是一种和解和通达。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能片面的看待和接受。就像八卦太极一样,“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含着阴和阳,以及表与里的两面。人的善与恶,是一样的道理,亦真亦假,亦善亦恶,亦美亦丑,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在我们进化成人形的那一刻起,就刻意的规避和约束兽性,彰显光环和文明的一面,也就是俗称的恶与善,但实际上,这两个属于同宗,同是存在于人的体内。
对于人的善与恶,我们永远要做的就是正视她的两面性,坚守和保持前者,控制和避免后者。
这份认知和豁达,是长达两个多月的煎熬和绝望,带来的质的成长和沉淀,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心里病了一场,但是修行的路才刚刚开始,获取智慧的孤独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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