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童年都有自己的开心,快乐和悲伤。而我,或许就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在爷爷丧葬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开学报道。在那个年代,没有现在所谓的学区的概念,我有两所初中可以去读。一所是镇上的初级中学,另外一所是南都中学。前一所在镇子的北面,距家较近,后一所在镇子的那面,在大姑姑家北面约2公里。
于是,在距离决定人生的第一次,我被命运第一次选中,也是从此开始,我过了一个不知道是插曲还是序幕的一年。
开学当天,父亲和我各骑了一辆自行车,上面带着行李,以及我的一些生活用品。歪歪扭扭的路上,我们穿过几个村庄,也忽略了很多的田野,钻过一条狭窄的铁路桥,不记得记忆中是否有风,也不记得有没有太阳。虽然这一段时间跟父亲单独相处着,但他的身上始终撒发着一种不可靠近,不可违逆的光环,我骑着一辆小小的车子,跟在父亲的身后面,悄悄地,尽量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偶尔在路上遇到的一些小车辙,所带来的的几声车子的异响,甚至会让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父亲的背影——我一直很害怕我的父亲,总担心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失望,所以,尽量把事情做得好一点,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做个好儿子,不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嫌弃。
所幸的是,父亲一路只是骑得慢一点,但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下,整条路上,父亲也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样子。虽然半个小时的时间,骑得有些累了,但毕竟没有收到父亲眼神的特殊关照,心里面也算充满了阳光。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进了学校大门。
站在大门口能够看到两幢建筑,正对着的,北面是一幢三层的楼房,很长,每一层有七八个教师的样子,中间还有老师的办公室。东面也是一幢房子,门口停了些摩托车,自行车,甚至还有两辆黑色的轿车!西面则是一个花园,再往西面则是一个公共厕所,厕所的北面则是一个操场,这操场我来过,在三年级的时候,参加全镇运动会,我的长跑是在这里的,想到这儿,突然觉得很亲切。
我从未认真关注过自己身边的事物,这是第一次这么睁大了眼睛去“拍照”。却也意外地发现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是熟悉又陌生的,比如,我眼前的操场,比如我来时的路,比如我吹过的风、爬过的树,游过泳的河,再比如,我前面提着行李的父亲。
这一发现,让我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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