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一直有一个理想,那就是当个女能人。尽管如今已年过半百,也没当上女能人,但那仍然是我的梦想。
我想当个女能人,让自己有能力,爸爸妈妈跟着我享福。
我想当个女能人,让自己有能力,帮助兄弟都过上好日子,让爸爸妈妈心安。
我想当个女能人,让自己有能力,使所有有恩于我们的人都得到回报,给爸爸妈妈无比的荣耀。
或许我的理想不够远大,但这确确实实是我一成不变的理想。这个理想源于一份份的感动、感恩。
小的时候,我们家里经常养着"盲流"(计划经济的时候,不允许人口随便流动,那些从外地来投奔我们谋生的亲属被称作"盲流")加之我们姐弟四人都要吃,要穿,要读书,所以生活非常困难。为了解决生计问题,父母什么活都干。
曾经,母亲自己在家里做豆腐出去卖。一个大雪天,母亲做好了豆腐,用独轮的小铁车车推着去卖。走到一个上坡的时候,正着推,推不上去,倒着拉,也拉不上去,母亲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前一推,车翻了,豆腐扣在地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雪野中,母亲嚎啕大哭。事情过后,听母亲和邻居叙述那件事,那个雪野中的场景永远的烙在了我的脑海中。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做个女能人,让爸爸妈妈跟我过上好日子。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以全学年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当时的矿务局一中,也就是今天的实验中学,(那个时候的实验中学,一个学年才四个班,在十大矿区仅招一个住宿班的学生)后来又考上了大学。
再后来,我们姐弟四人陆续参加了工作。我和小弟做了矿区中学的教师,大弟做了矿区的技术员。我们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煤矿人的感觉前景还很美好,甚至有市政的老师,特意转到我们企业中学。可是没过上一两年,企业经济开始不景气,日子一天天不好过起来。父母由原来为我们一家姐弟三人都考上学而骄傲自豪转为替我们吃不上饭而担心。"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要先走出去,改变自己的生活现状。于是我就离职来到私立学校打工。
私立学校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在当时来看,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最起码支持我,把孩子接到市里来读书,在市里买上了房子,然后开始尽我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弟弟们。先是把二弟家的大侄儿弄到市里来读技校,接着把小弟家的二侄儿接到市里来读初中,之后要帮忙把大弟家的小侄儿从内蒙转到鸡西市里来读高中。尽管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但尽我所能的帮助弟弟们,我的初衷就是让他们好过,让父母安心。
儿子上大学后,我从私立学校出来,开始自己办培训机构。经过多方比较,我选择了一个很好的项目——远方文学。做了两年,做得算不上成功,但很开心,也很顺利。
今年春节的时候,我给远在山东的三叔三婶寄去了区区的500元钱。钱不多,不过要略表我对他们深深的敬意——一方面三叔三婶一直在惦记着我们,在东北的日子不好过,我要让他们放心。另一方面,我的奶奶是在三叔三婶家里养老送终的。尤其是善良的三婶,在那么多的兄弟姊妹中,不攀不比,无怨无悔地承担起了赡奶奶的责任,而且把奶奶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也等于为远在东北的我们家承担了责任。不仅如此,三叔三婶还替我们照顾了我们家唯一的不愿意读书的二弟,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拿着二弟甚至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上心。我要替爸爸妈妈回馈他们。
其实还有很多有恩、有爱的人值得我去回馈,每每想到这一点时,我就愧于自己的能力不够、努力不够。所以,做一个女能人,是我的终极目标——尽管或许我永远也不可能做成一个女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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