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苹果

天渐渐地寒冷，立冬已过，苹果也采摘完毕。好的果子卖给了商贩，坏的苹果留下自家吃。

还有枝头落寞地垂着几个苹果，那是摘剩下的，或者是没有套袋长得不咋地，人们懒得去摘;或者被鸟儿啄过成了烂苹果;或者实在太小又高挂在枝头人们够不着。一切都那么自然的存在。

立冬霜降的更厉害，许多树木无风自落，片片枯萎的叶子落满一地。苹果树算是比较抗冻的，初冬的叶子没有落多少。但毕竟由墨绿转为枯黄了，在斑驳的叶子中间，偶尔露出一两个通红的苹果，也算是一种风景了。倘若叫西方的画师来画一幅油画，黄绿的颜色中间杂一点彤红，风吹来，又弄成了画影，扫掠渲染，一如梵高的印象派，那定是美极了。

今日上午，我沿着土路走到大道上。道边乱草丛中长着两棵小苹果树。果子挂满枝头，但是都没有摘。小小的果实累累，压弯了树枝。这是谁家的？一树苹果，枝叶已经落光。我随便摘了一个，放入口中，"咔嚓"咬了一口，满嘴的果汁酸甜可口，好美味啊！

吃着苹果，我眼前突然好像开满了花朵，那是春天，暖暖的阳光照着，蜜蜂嗡嗡的响，洁白的苹果花开了满树，凑上去闻一闻，会嗅到淡淡的芬芳。到了夏天，花瓣飘落，花蕾结成一个个青果，然后在风雨中慢慢长大。到了秋天，结成了累累硕果。这一程三季，充满了艰辛。等到人们采摘完毕，整个苹果园寂静了下来。那剩下的，就是残缺的苹果了。

立冬以后的苹果，只有等待上天的安排。无论结果如何，它们只有干等。在落寞的寒风中，直到消失在光阴里。它们多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让岁月染白了霜鬓，枯瘦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