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熟悉的芳香在刺激着我的鼻蕾,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难道是这个城市特有的味道吗?这是我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因为我在潮州呆了几年了,几乎没有闻到过。今天我刚回到来这个我土生土长的城市,我又闻到了。它一下子就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我的高中时代。
我以前经常能在课室闻到这种气味,特别是晚修前的那段时间,它充斥着整个教室。对我来说,那可能更是一种青春的味道。
那时学校要求所有长头发的女生都要扎头发,所以白天几乎每个女生都是绑马尾的,只有到了晚上,她们洗完头才能把头发放下来,披肩的长发可好看了。
美欣——我的前桌,她也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思考问题的时候老爱往后靠,所以她的头发时不时也会落在我的桌面上,而且因为头发还没干透的原因,会好多根好多根黏在一起,并且还氤氲着别样的芳香,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心动了。每到这时我都会有很想用手去把她头发一根一根分开,但是,我不敢。
因为我的学习还好,当然她也不差,偶尔她会转过头来向我请教一下问题,我总是很耐心的跟她讲解,她很聪明,很多都是一下子就懂了的。
因为是刚上高一嘛,所以学习任务也不算很重,很多时候晚修不到一半我们就把作业做完了,随着我们慢慢熟悉,突然有一天晚上她转过头来跟我聊天,正确来讲应该算是悄悄话。因为我们说话总是偷偷摸摸的。没办法,毕竟只有等老师把头转过去了,她才能回头和我说话,可能现在看起来有点好笑。但是当时别提多刺激了,而且我也特别期待能和她说话,我们谈天说地,东扯西扯,什么都说。那时的我们从来不会词穷。
有很多时候为了能和她有更多的说话时间,我都会刻意在晚修前就把作业做了一大半,但不管怎样总会留下一点点,来掩饰自己自己的小私心。有时候我实在等不及了,就会忍不住用笔去捅她后背。她每次都会转过头来给我个白眼。但是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转过来跟我聊天。
后来有一次我们被老师抓了,被老师狠狠的批了一顿。老师讲的是什么我没有听,当时我心里只想到以后可能没办法和她说悄悄话了,我要怎么办。
第二晚,上晚修的时候我的心特别忐忑,我虽然手里拿着书,但是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美欣身上,我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突然转过身来和我说句话,即使给我个笑脸也行。但是她始终没有动静。过了好久,她终于有动静了。我的心马上悬了起来。但是她只是低下头去捡笔,马上我的心就沉了下去。直到晚修结束,她都没有回头和我说一句话,而且还匆匆离开了。我的心突然好空,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上美欣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话,但是我感觉她好像有意避开我,一下课她就出去,直到上课才回来。不给我和她说话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个星期是怎么过去的,忐忑,纠结,落寞各种心情一直环绕着我。老师上课,不想听,书,不想看。感觉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周末回来的第一个晚修,差不多两天没看到她,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但看到她,我的心情还是稍稍高兴了一点。就在晚修快结束的时候,她动了一下,她把手往后伸了一下,放了一张纸条在我桌面:“我不敢再回头和你说话了,我们传纸条可以吗?”我当然马上答应了呀,我还记得那晚上我回到宿舍高兴的睡不着觉。
或许是由于我们一个星期没交流了,我感觉我们的话比以前还多了,而且感觉关系也更近了。她还给我起了外号叫我傻瓜,我也叫她笨猪。后来有时候我叫她一起去吃饭,和晚修后逛一下操场。她有时候也会答应。我有时候都有种错觉我们是情侣了。不过我一直没跟她说我喜欢她,我不敢,因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怕万一被她拒绝了。我们可能连朋友都不是了。
我们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一直到高三毕业,在毕业晚会上,我们又谈起了以前的事情,我就问她你当初一个星期没理我,你是怎样想的啊,她说她当时也很想和我聊天,感觉和我聊天已经习惯了,但突然她又觉得这个习惯好可怕,以后我如果不坐她后面了她要怎么办,并且也怕被老师骂,于是她就想改掉这个习惯,从此不和我说悄悄话了。但是后来她发觉她越不想和我说话,就越发控制不了自己。终于过了一个星期,她在也没法忍受了。
终于我鼓起了勇气问她,你喜欢我吗?然后她沉默了一段时间,接着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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