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里的白菜风光终究已是过去,被妻子一一拔掉了。想买些茄子苗,豆角秧,丝瓜苗栽上,这几天又不好出门,任原始的泥色暴露在暖阳下。院子西边围墙的角落,几缕绿色偷偷摸摸从码好的工具缝隙里钻出,两株绞织成一股绳,缠绕装饰着立柱,冷冰冰的铁管竟有了生机。那片片向上的绿叶告诉我,不要在意当下的寒冷,春天已经来了。
“绿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绕竹篱开。”这是牵牛花的影子。
每年到了夏秋,院子里总有一朵朵喇叭状的粉红色小花,吹响在每一个清晨、黄昏。我明知它们和工具摆在一起一点也不谐调,甚至明白它们的湿气会给工具传染上锈迹,想想它们的不易,还是没忍心扯断它们虽低声下气却又倔犟的藤蔓。深秋的风掠过,会有一些幸存的种子落下,不经意间,在来年风渐柔软的时刻悄悄发芽。
我忽然想到家里有一包牵牛花的种子。
去年中秋节和妻一道回老家,那时天气还有点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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