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盼着过年。年事只与自己的心情有关,而与心情之外的其他一切都无关。
那时候过年就是快乐,就是幸福,就是喜悦,就是满心的欢笑。那时候的年事与新衣服新鞋子有关,与好看的红头绳红绒花有关,与花花绿绿的糖果和酥脆的芝麻糖有关,与白面馍馍和香喷喷的肉馅饺子有关,与杂面的红薯团子有关,与香酥的炸丸子和麻叶有关,与焦花生和五香瓜子有关,与炸响的成串的鞭炮有关,与长辈们发的压岁钱有关,与父母开心的笑容有关。而这一切有关的东西又影响不了对年的那种期盼的心情。总而言之,所有的一切因自己的心情而变得兴奋和幸福。
那单纯的快乐的美好的年事,像一坛陈年佳酿,密封在记忆的深处,时时散发出醉人的清香。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年的期盼越来越少了那种单纯的快乐。少年的时候,年不再与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有关。而是与朋友有关,与孤独有关。逢年,三五个知己好友相陪,说着悄悄话,谈论着着少年独有的忧伤,议论着少男少女的心事,壮志满怀放飞各自的雄心壮志。那种欢欣鼓舞,赋予了年一种特殊的淡淡的味道。那种味道与童年时代吃喝玩乐无关,那种欢喜是青春嫩芽破土而出的愉悦,那种欢喜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豪情壮志,那种欢喜是欲说还休的青涩梦想。
那些时候的年,失去了童年时的单纯,凭空而添了一些小小的心事,那些少年的心事,随着青春的歌声,在年的喜悦中平静而美好。
成长的脚步丈量着岁月,随着年轮的增加,年也在时光里一步步扩大了视野。
组了家庭,年事就有了简单的甜蜜的味道。
每逢过年,添置一些新的颜色鲜艳的山水画,贴与床头或客厅。购几盆绿植,顷刻间满屋生香春意盎然。再添几个款式不同颜色不同自己喜欢的花盘,花生瓜子儿糖果干果等放在盘中,摆在餐桌之上,立刻就有了年的喜庆。大红的年画张扬出年的喜气。温馨幸福甜蜜充盈着不太宽敞的家。各种喜气洋洋的祝福纷至沓来粉墨登场。
那些日子的年与家有关。盼年,盼团聚。盼一起牵手走亲访友的幸福时光。
有了孩子,年就与孩子连在了一起。逢过年,新衣是必给孩子准备的。好吃的也必是围绕着孩子的口味来,好玩的也必是带着孩子一起去玩。 那年不单单是过年了。而是一个节日。这个节日是给孩子的一个记录,盼着孩子一年一年的长大。在一年一年的盼望中,年事儿也渐渐的多起来。
人到中年,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时间节点。 年与孩子们的成长快乐有关,年与父母长辈们的身体健康有关,年与朋友之间的关系有关,年与兄弟姐妹之间的团聚有关,年与工作总结工资奖金有关,年与收入支出有关,年与给孩子们的红包有关,年与走亲访友的礼物有关,年与鸡鸭鱼肉荤素搭配蔬菜存放有关,唯一该有关却又无关的是自己的心情。无论欢喜,无论烦恼,无论忧愁,无论快乐,你都要在年这个节点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说自己应该说的话。
岁月更迭,从无知的童年到如今的中年,一年一年过去,却在一年一年中,活得失去了自我。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