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子找着父亲的时候父亲正在稻田里拔草。
今天一早，鹃子就和村里的同学相约坐车去县城的学校，鹃子是高三复读生，和村里的伙伴一起，在县城的一所高中借读。鹃子今年高考的分数是507，按理说上一所普通的大学是够了。久久接不到大学的通知书，母亲就催着她们去学校看看。
鹃子是找父亲说说上大学的事情的。在学校拿到通知书的狂喜早在回来的路上消失殆尽，想着通知书上的学费，她的担忧就压过了兴奋。家里几亩田的收入她是清楚的，这一年高四补习，借读费，住宿费，生活费，来回的车费，是父亲从多年的积蓄里提取的，已经超支了。她默念着通知书上的那几个数字，心里一阵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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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她看到自家稻田里，带着草帽的父亲弓着腰，半天没有直身，她知道，父亲在拔田里的稗子。下午的天依旧很热，田里应该还积着水，光着脚板踩下去，湿滑的泥会从脚指缝里会挤出来，腥气、滑腻，感觉很恶心。鹃子最讨厌这种活了，特别是稻叶上有刺刺的毛，边缘粗糙又硬，弯腰拔草的时候，脸上、手臂上会被划伤一道道红色的印痕，被汗水一浸，刺痛刺痛的，很难受。父亲会笑着说：“学生妹的手嫩。”尽量就自己去干。
近了，父亲直起腰看到了她，往田埂走来。
“中了？”
“嗯，是**大学。”鹃子为了安慰父亲，加了一句：“大学还行。”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摘下草帽，黑红的脸笑得灿烂。
鹃子不想打断父亲的好心情，但也无法陪着和父亲一起高兴。父亲注意到鹃子的欲言又止，好像明白了什么。
“多少钱？我要准备准备。”
“学费5000，生活费自己看。”鹃子顿了顿，“这是一个学期。”
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就势蹲了下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着一根，若有所思地闷声抽了起来。
【附：临时有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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