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那年,结束了中考,无事一身轻。坐在窗前的书桌上,托腮冥想。望着四角的天,看那飘散的云,竟有些矫情,诗兴大发。想那墙角的野草是芭蕉,院里的杂花是海棠。盼着细雨至,盼着秋风起。提着笔,填了一首《点绛唇》。到如今,只记得开头几句:寒星坠,低眉垂,风轻燕子回……
想想,真如辛词所言:少年不识愁滋味,更上层楼,更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待到现在来看,果然是无病呻吟。风雨数十载,历尽辛酸惆怅。终于明白,此番境地如下阙: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诉还休,欲诉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常常在课堂上,和学生一起尽兴诵读,而后尝试填词。《沁园春》《水调歌头》,也只顾着韵,不曾在意平仄章法。可是,师生共同斟酌用词,倒也欢喜得很。自娱自乐,别有妙趣。
多年前,曾在凉州城里参加诗教中心的公益培训。追随着修远大师,在祁连雪老师的讲授中渐入佳境。常常冥思苦想,为填词而绞尽脑汁,刮肚搜肠。
自以为最妙的一首,乃是《南乡子·水仙》:午后遇骄阳,花影婆娑碎日光。架上水仙抽嫩绿,芬芳。且待含苞吐暗香。 不擅理红妆,最爱诗书伴日常。多少流年如水逝,何妨。依稀梦里吟绝唱。
也曾依后主的韵,填了一阕《捣练子》:长夜静,月华浓,苦恨绵延无处逢。却道乱红飞入梦,再寻诗意度寒冬。
现在想来,兴致所及,只是矫情地随意拼凑,哪里细思必要遵循的格律要求。只不过,自娱自乐罢了。
偶然购得叶嘉莹先生所著的《小词大雅》,如座下弟子,诚心地听她开讲。词文化钻研颇深的叶老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才觉得,从前的喜欢竟是浅的。不过,到底是真的。
那么,吾爱宋词,这颗心终究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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