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提议,请刘书记带我去参观一下那所百年老校。于是,他就带着我穿过磁器口街上的小巷,爬了一坡石梯后,第一次走进了这所百年老校的旧址。
我看到了那所古老朴素的小学。
根据历史记载,磁器口小学发源于清道光年间的1826年的龙山义学。1907年,成为一所官办小学,至今有着近200年的历史。在沙坪坝,除了东川中学(重庆七中)以外,这所小学应该是沙坪坝区历史最悠久的学校。
小学坐落在磁器口老街旁边的山坡上,隔壁就是宝轮寺。
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巷子,爬上去就到了学校门口。巷子右墙上,说是请的美院学生来画的画。那些画都是一些中华传统故事。
浅黄色的墙底,黑色线条的勾勒,再配上墙顶灰色的瓦,一种古老而朴素的文化艺术氛围铺面而来。
爬完石梯,左侧就是学校大门口。一根粗壮的石柱子矗立在门口。
刘书记说,那是以前的校长做的学校的特色文化——“龙文化”,所以立了一根龙柱子。
龙柱子分为四部分:顶端是一个独立的圆盘,是磁器口小学的校徽标志,上面写着1826的字样。这是最早的建校时间。第二部分是一根整体的石圆柱,柱身上雕刻着一条飞舞的中国龙。第三部分是基座,第四部分是底座。基座和底座加起来大概有四五十公分高。
龙柱子立于校门,如镇宅之宝。青灰色的石柱子,古朴,庄重。
刘书记介绍说,当时的搬运如何艰难,没有现在的大公路,全靠人工用滚轮车慢慢推上山来的。
走进只有两三米宽的校门,就看到了这所百年老校的全貌。
校园如一座四合院的大宅子。一座只有四层高的教学楼呈L形状,对面一座楼是曾经的幼儿园,现在把它变成了简易的报告厅。
宅子前是一个小坪坝,称为小操场。坪坝之下,是一个周长约估为100米左右的大平坝,称为大操场。与现在的树人沙磁小学相比,这简直是一个袖珍版校园。小坪坝的周围栽种着树木。其中有四棵黄桷兰树,左右两边各两棵。
奇怪的是右边两棵枝繁叶茂,高大粗壮,而左边两棵矮小,长势明显若于另外两棵。特别是右边靠里面的一棵,光秃秃的树干,没有几片叶子。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和刘书记百思不得其解。说光照吧,中间最多只有五六米远的距离,没有多少差别。没有弄明白。
但我也在想,同样的树种,最后长势却不同。
这跟我们教育不是一样吗?
同样的是孩子,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三五年十年八年后,长势是各不相同的。这除了自身的资质条件和原生条件不同外,外部环境应该也是一个影响其生长的因素。大抵如此吧!
磁器口小学的小坪坝周围,除了四棵黄桷兰,还种着几株桂花,几株正开着的腊梅。学校很小,估计只有10来亩地。上下两个操场,四幢建筑楼。门口一幢,主教学楼一幢,食堂一幢,后面的一幢厕所己经改成了古镇消防水池。
消防水池后面的路,在2023年修通了。他带着我走进主教学楼,一层楼一层楼地走,一间一间屋子看。曾经的体育保管室里,凌乱地堆放着垫子、拔河绳等。刘书记说,为了素质测评,当年特地购买了10张数据垫供孩子们练习。
走过曾经的教室,曾经的办公室,曾经的会议室以及曾经的多功能教室:一间美术教室,一间计算机教室,一间音乐教室。教室里十分简陋,就跟那些村小差不多。刘书记说,当年为了给教室安装白板设备,在全区其他学校去寻找别人换代的黑板。我看到了校长办学的艰难。
走到一间大教室,那里有一个水泥舞台。舞台背面的墙上还贴着2020年广告公司制作的一张幕布。我说帮他拍一张纪念。他举着我们拾到的“丁肇中班”奖杯,站到了台上。我看到了刘书记眼里闪烁的光。
出来后,他又带我走进了一间教室。一块老式黑板,黑板上方贴着的几个用纸写的字,应该是校训,或者是学风。8个字已不整齐,有的已完全掉落,还剩了四五个字。残存贴在墙上的,有的在边沿飞着。教室顶上的石灰也已掉落,露出里面的竹篾。斑斑驳驳的墙顶,似乎是隔了一个世纪的作品。
可以想见,那时候老师们的教学条件十分艰苦。
最后,刘书记还带着我参观了顶楼,讲述了他的美丽梦想,把几幢楼连起来,打造一条飞舞盘旋的龙。最后回到一楼,穿过保安室,来到“龙舞阳光”陈列室。他叫师傅点亮走廊灯。眼前出现了一条时光隧道。刘书记又讲述着:原本这里要打造为“穿越未来”隧道,有四间教室:龙山义学教室,新学教室,现代教室,未来教室。
刘书记看着,眼圈有些红了,连声说:“以后再也看不到了,看不到了。”我听出了他心中的不舍。
他感叹,树人沙磁小学的课程资源太丰厚了,可以好好利用。我听出了他心中的期冀。
一次告别式的参观,让我深度了解了百年磁小,也让我深度了解了刘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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