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龙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最近在忙啥,我说,我能忙啥?在上班呗!又反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的腰痛,最近休息在家。他先前跟着一伙北方人做事,是那种临时工的性质。北方老板活干完了,便又去了甘肃沙漠里。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我问。
他说,“最近我在网上找到一条用工信息,给学校换装电灯。按照老板的说法,拆一盏灯,然后装一盏灯,安装费30元钱,依你看划得来吗?”
我笑着问,“怎么,你想去干电工?”我知道阿龙平时只干一些机修的活儿,对电工隔着一重山呢!
阿龙说,“有什么办法呢?总要找点生活的出路,挣点钱吧?——可惜就算我有那个意愿,也未必能成行,人家说了得有五六个人才行呢!”
“这个价格不好说,问题是一个人一天能安装多少盏灯呢?”
“老板说一个小时可以换装6盏!”
“一天工作8个小时,岂不是可以赚1000多元!”
“没那么夸张,我一天只赚三四百元钱,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不是那样算的,老板只出材料,搬运都得靠自己,除开搬运工具和材料的时间,中间还要休息,真正安装的时间很有限的。”
“你可以去试一试嘛!只要吃得亏,总可挣些钱!”我说。
“问题是我一个人没用呀!”阿龙无奈地说,“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据说老板那儿已经走了几批人,为什么人家干得好好的要走呢?事情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比如说在教室里装灯,因为学生白天要上课,只能晚上干通宵了,而且多半要高空作业。”
“那的确有些辛苦,真正做起来,效率肯定没那么高,你说每盏灯还要钉一段线槽,一个小时能装三盏灯就不错了。可惜我们又没空,不然可以组织人马去试一试的!”我说。
“是有些可惜,不过我也只是随嘴一问,这件事情干不了,我只好再去找别的活儿了!”阿龙说。
挂了电话,我一下陷入沉思,我感觉阿龙跟过去比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下岗以后,阿龙曾经一两年什么活儿也不干,他老爸有一点退休工资,他便待在家里啃老。有什么办法呢?这年头合适的工作并不好找,更何况阿龙一直就是个拈轻怕重的人。现在他竟然改了心性,主动在外边找事做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真的不是从前那个阿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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