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苏东坡,宋朝苏黄米蔡四大家的书法,统统都好看难学。
从学书法的角度讲,也不建议学。
苏轼 丨《次辩才韵诗帖》丨行书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辩才老师退居龙井,不复出入 日月转双毂,古今同一丘。惟此鹤骨老,凛然不知秋。去住两无碍,人天争挽留。去如龙出山,雷雨卷潭湫。来如珠还浦,鱼鳖争骈头。此生暂寄寓,常恐名实浮。我比陶令愧,师为远公优。送我还过溪,溪水当逆流。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九日聊使此山人,永记二老游。大千在掌握,宁有离别忧。。余往见之。尝出,至风篁岭。左右惊曰“远公复过虎溪矣”。辩才笑曰“杜子美不云乎,与子成二老,来往亦风流”。因作亭岭上,名曰过溪,亦曰二老,谨次辩才韵赋诗一首。眉山苏轼上。这是为什么呢?从书法发展的源流来讨论这个问题。
高古不说。到了魏晋南北朝,以王羲之为代表的行书和草书,都已经发展到了相当的高度,甚至可以说非常成熟了。但这只是个别的书法家在非常小的范围内流传的书法。怎么理解呢?也就是说普通读书人的所写的字,是无法获得一个书法意义上的指导。大多数人写的字,我们通过六朝时期的碑刻和砖刻就知道,说难听点都是歪七倒八,幼稚地甚至不及现在的小学生规整。及至到了唐朝,以褚遂良为首的高官书法家们,在皇帝的支持下,大力弘杨、推广所谓书法的法。发展到了中唐,楷书终于走上了历史颠峰。直至现在,仍是书法学习的第一范式。
苏轼丨《跋吏部陈公诗帖》丨行书丨 台北故宫博物院 三司副使吏部陈公,轼不及见其人。然少时所识一时名卿胜士,多推尊之。尔来前辈凋丧略尽,能称诵公者,渐不复见。得其理言遗事,皆当记录宝藏,况其文章乎?公孙师仲,录公之诗廿五篇以示,轼三复太息,以想见公之大略云。元丰四年十一月廿二日,眉阳苏轼书。进入宋朝以后,人们对严谨的书法约束下的书写,开始厌倦。逐渐画风一改,从讲究法为上,开始追求意趣为上。
最著名的典故是黄庭坚调侃苏东坡,说后者的字像石头压蛤蟆;苏东坡则反唇相讥,说黄庭坚的字是死蛇挂树。这个故事生动说明宋朝的书法在追求个性的道路上,愈行愈远。
苏轼丨《次韵秦太虚见戏耳聋诗帖》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君不见诗人借车无可载,留得一钱何足赖。晚年更似杜陵翁,右臂虽存耳先聩。人将蚁动作牛斗,我觉风雷真一噫。闻尘扫尽根性空,不须更枕清流派。大朴初散失浑沌,六凿相攘更胜败。眼花乱坠酒生风,口业不停诗有债。君知五蕴皆是贼,人生一病今先差。但恐此心终未了,不见不闻还是碍。今君疑我特佯聋,故作嘲诗穷险怪。须防额痒出三耳,莫放笔端风雨快。次韵秦太虚见戏耳聋。所以说对于个性非常强烈,缺乏峻“法”约束的、自由发挥、随性而为的苏东坡书法,效仿和临摹都是不可取的,因为那是他的个性,不代表你的个性。
这类书法作品的意义不在于教化,而只在于自身的、只可欣赏的、独特的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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